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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前,褚巖留下的一只皮夾竟讓他成為姜梨的恩人
既然接受人家的小恩惠,她當然得知恩圖報呀!
所以……首先得進入褚氏集團,成為他的得力幫手,
接下來就是成為他的最佳好友,幫他走出多年情變,
哈、哈,計劃——實現羅!瞧,他和前女友終於破鏡重圓,
她可是大功臣呢!可他怎麼會吻了她還把她給“吃”下去!?
錯、錯、錯!恩人~~我不是你的枕邊愛人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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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積分大於負-100的壞孩子,將可獲得重新機會成為懲罰生,權限跟幼兒生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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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為伊莉的版主,你將獲得更高級和無限的權限。把你感興趣的版面一步步地發展和豐盛,那種滿足感等著你來嚐嚐喔。 楔子
那一年冬天天氣又冷又溼,天空下著傾盆大雨,雨水好像用倒的傾瀉人間、呼嘯的風似要拆掉破舊閣樓的屋頂。
姜梨靜靜的望著躺在床上生著重病的母親、母親不只一次不勝寒冷的打著哆嗦,姜梨希望能夠代替母親受苦,可這是不可能的想望。望著家中寒酸的陳設!讓她只能感嘆自身的淒涼和無能為力,沒有任何貴重物品的屋子裏,除了她和母親睡的床之外,就一個裝著她們少得可憐的衣物的五鬥櫃……她能拿什麼去當呢?想到這裏、她的淚水不禁落了下來。
她只有十五歲,一個知名女校的高一學生,力量即是如此的薄弱,她不想母親這樣悲哀的死去,所有能保有尊嚴的方法她都想過了,能開口借錢的人全借遍了,她真的沒有人可以求了;她沒有親戚、沒有父親,最親的人就是母親,可憐的母親就要撐不下去了,而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拿起一把幾乎不太能用的雨傘開門走了出去,她想出去透氣與想辦法。個性驕傲的她,使得她做不出偷搶拐騙的勾當,可是,如果她已被逼得走投無路了呢?
她還會堅持嗎?一輩子沒有過過好日子的可憐母親,就要撐不過這一晚了,那她一身的驕傲又值多少錢?沒有了母親,她活在世上會多麼孤單啊!
淚水一直湧上姜梨的眼眶,她一定要想辦法挽回母親的生命,她不能讓母親如此含怨地痛苦死去,她不能就這樣一被擊倒,她不能這樣就放棄!
雨下得更大了,黑夜使得雨勢更形猙獰,她苦澀的咬緊下唇,一個不知道生父是誰的私生女,心碎無助的走在大街上;這樣的鬼天氣,沒有人願意走出門的雨夜裏,她隅隅獨行,一身淒苦,卻連一個可以與她分優的人都沒有。
誰來幫助我……誰來幫助我?要我一輩子為你做牛做馬都可以,只要……你幫幫我……她哺哺自語地向蒼天祈求。
忽地,她看見一輛高級房車停在路邊,沒有熄火的車上空無一人。是朋馳的車子!她再怎麼無知,再怎麼一貧如洗,這種車種的標志她還認得,看了看四周!在確定四下無人之後,她用力咬住下唇,沉重的擰了下屆心,抬起顫抖的手,試了試車子的把手……天可憐見,車門居然被她輕易打開了!
她開了車門,一眼即看見擱在駕駛座上的黑色皮夾,她快速的拿起皮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關上車門準備離去,一雙大手突地落在她的肩上,她心慌意亂的驚喘出聲,不敢轉身。
此刻的姜梨,就像一只被逮到的獵物,想要逃跑卻又知道她是不可能逃得掉。“你在做什麼?”男性低沉的聲音由後上方傳來。雨傘從她的指間滑落,一陣暈眩讓她幾乎承受不住,天啊!如果她被送到警察局,那母親該怎麼辦?
“巖,我來報警,這年頭要捉到現行犯不容易哪!”女子的聲音徑透著興奮。
“這事我會處理,你先上車。”男子的聲音似乎變得更加低沉地道。大雨早已淋溼了姜梨身上單薄的冬衣,但她就是無法轉身面對他,她一直顫抖得像一株風中的小榮莉。
他用力扳轉過她的身子、她低下頭不敢看她,只是脆弱的哺語:“對不起……對不起……我母親病了,我沒……錢讓她看病……健保費不知多久沒繳了……拜托你,好心的先生、請你做做善事,幫幫我的忙……”她開始哭,哭得柔腸寸斷、傷心欲絕,身子因為冷而不住的打哆嗦。
“看著我說話。”男子簡單的命令她。
姜梨緩緩的抬起頭,他長得很高,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地必須仰著頭才能迎視他的眼,他的眸子是最深邃的藍,他有著外國血統的臉龐,輪廓立體分明,犀利的目光似乎能穿透她心,而他眼神中的輕蔑和譏諷令她幾乎想立刻死去。
他拿足她手上的皮夾,朝她一笑,一抹極盡嘲諷之能事的客。她知道他不相信她,因為從他的眼徑她看不見信任;是的,他當然不信任她、一個小偷說的話有多少的可信度?若是她,興也是不信的。
“對不起……”她哭著說,瘦瘦的身子在大雨裏顯得更加楚楚可憐,小小的肩頭顫抖著,有一種無語問蒼天的無可奈何。
“犯了錯才說對不起有何用?”他定定的審視她。
“我母親生病了,沒錢醫病……我真的走到了絕境,我知道我不該、不該偷東西……請你原諒我……”她好想在這一刻死掉,這樣子就可以不必面對人生的苦難和屈辱了。
男子不發一語,只是看著她,目光裏透著讓人猜不透的深意,過了好一會兒。男子將手上的皮夾往她手裏一送,輕輕揪開她;他走向另一端,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沒多久,車子便在她面前離去,留下呆愣在原處的姜梨。
大雨還是不留情的下著,絲毫沒有休止的態勢,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得讓人來不及思索,好像夢一樣地迷離。
姜梨緩緩的撿起不遠處的雨傘,把手中的皮夾緊緊的握住心裏高興的吶喊著母親的病有救了!
她不知道那人為什麼會把皮夾給她,剛才短暫的接觸裏,她敏感的感覺出那人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孤獨……
她想她這一生怕是永遠欠下他這份恩情了,不論天涯海角窮盡所有、這份情她一定會想辦法償還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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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新密碼無法使用,可能是數據未更新。請使用舊密碼看看。 第一章
姜梨大學一畢業就進人褚氏集團的財務部門工作,至今已過了三個月的試用期。這些年來,她所有的努力全是為了能進褚氏工作,所以她放棄了自己熱愛的物理學,改念財稅;現在她如願了,心裏有說不出的高興,這是許久以來,她不曾有過的情緒。
在眾人眼裏,她一向沉默,身上有一種少見的靈氣,語笑嫣然、清麗端莊,眉宇間透著溫婉,美得不似凡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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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邱露晴與姜梨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杜鵑是誰?好詩情畫意的名字。”邱露晴好奇地問。“杜鵑是我大哥的初戀情人。”說完,褚荷嘆了一口氣。
“真的?怎麼沒聽你們說過這號人物?”邱露晴瞪大眼睛。
“因為那段感情沒有結果,而且我那時還小,很多事我大哥也不會和我說。總之,那段日子我家天天都是烏煙瘴氣的。”
“他們是怎麼認識的?”褚荷的話完全引起了邱露晴的興趣。
“有句話說得好,最好的心全毀在初戀情人手理,我大哥的情況就是這樣。杜鵑和大哥是大學同學,一名小孤女,長得很漂亮、纖纖弱弱的樣子,反正就是男人很想保護的那種女人,渾身上下就是有一種我一輩子也達不到的柔弱感覺。”褚行說得很過癮,巴不得把所有的過程找個男主角演一遍。
“然後呢?怎麼會沒有結果?”
“我也想知道,可是大哥不說,我也沒辦法。”褚荷吁了一口氣。
姜梨默不作聲,只是靜靜的聽著。
原來他和那個名叫杜鵑的女孩並沒有結果,是出了什麼事嗎?他們倆看起來是那樣的登對啊!
“小荷花,和美女吃飯也不找我?”突地,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響起。
褚荷抬頭看了一眼來人!叫了一聲:“二哥。”
褚翔和褚荷為同母所生,有著相似的外貌和神韻,褚翔很快的將在場的諸女掃看了一遍,目光竟被不相識的姜梨所吸引,一時驚為天人,不禁在心裏刻下深深的痕跡。
然而,對女人一見鐘情,這是褚翔從來沒料到的,他和自律的褚巖不同,怎可能潔身自愛到聖人的地步?而且,就算他不去惹人家,自會有女子投懷送抱,他是個尋常男子,不可能把主動送上門的鶯鶯燕燕推出去,所以他的鳳流韻事多到褚竹資不得不要求他收斂的地步。
豐富的情愛經驗對褚翔來說並不意味著他對哪個女人真心真意過,他甚至以為女人都是一般的,沒有什麼不同,他不知道自己會有今天,才看一眼就被眼前的女孩奪走了他的呼吸。好美的一雙眼睛、好靈秀的氣韻,顧盼之間,似笑非笑的唇,令他的心為之蕩漾。
“新朋友?”
褚荷旋看出褚翔的心思,故意說:“幹嘛?泡妞泡到我這裏來了?”
“你的朋友怎麼一個比一個漂亮?我好像不曾見過你!你叫什麼名字?。”褚翔看著姜梨說話。
姜梨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一向不喜歡褚翔這種公子哥兒,偏偏他是褚巖的弟弟,她是不能得罪的。
“我叫姜梨。”
“姜梨、姜梨,我把你的名字記住了,一會兒我送你回家。”
褚翔直來直往慣了,對於喜歡的人一點也不想拐彎抹角。
“不用了,我自已回去就可以。”姜梨一點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你不可以拒絕我,我說要送你回去就一定要送你回去,你在這裏等我、我過去和朋友說一下。”
見他轉身就要離去,方曉茵看不過去地說:一你這人真是厚臉皮,人家不喜歡你送,你還說這些廢話做什麼?”
“我又沒說要送你,你管我!”他瞪了方曉茵一眼。
邱露晴也加人反抗陣營,“就是啊,你真的很無賴。”
“姜梨,你別怕,我二哥不敢對你怎樣,如果他不放你走,我就打電話叫我大哥來救你。”褚荷也大力聲援。
“你敢!”褚翔大喝。
“我有什麼不敢的?我告訴你,我已經決定把姜梨介紹給大哥認識,你最好死了這條心,你是搶不過大哥的。”
搶不過?褚翔是恨有人拿他和褚巖相比,他不認為自已哪裏不如褚巖,就因為他是小老婆所生的孩子,所以什麼都不如大老婆生的孩子嗎?
“你再說一句話試試看,別以為我不敢在人庭廣眾之下打你。”褚翔朝褚荷撂下狠話。
“我為什麼不敢說?你敢打我的話,回家後就準備被爸爸修理。”她褚荷也不是好欺侮的。
姜梨皺了下屆,不明白手足之間為何說起訴來充滿了火藥味,她是那麼羨慕擁有兄弟姐妹的人,但看來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和她一樣的願望。
“你少拿大哥和爸爸來壓我。”他怒不可遏地道。
餐廳裏不少人的目光開始往他們這裏看了過來,紛紛好奇的看著俊男與美女吵架。
“我們走,換個地方說話去。”褚荷站起身說道。
褚翔心裏的徵服欲徹底勾起,越是難得到的女人他越要得到,難度越高他越感興趣,他朝姜梨低聲說:“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樣明日張膽的宣誓,令姜梨不寒而栗。
褚翔自從看上姜梨之後,他整顆心就掛在她身上,很快的他就查出她在褚氏集團的總部工作,然後,他運用一些關係把她從財務部調到業務部,讓她跟在他身邊工作,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天天看見她了。
姜梨當然知道他不懷好意,可是她什麼也不能做,因為褚巖,她不能說走就走,她不能離開褚氏,她一定要待下來,因為褚巖在這裏。
“以後你就是我的專屬秘書,我去哪裏你就跟著我去哪裏。”褚翔伸手摸了一下姜梨光滑的臉蛋。
她側過臉退後兩、三步。“褚先生,請你自重。”
他一步步進逼,把她逼到墻角.“自重什麼?我喜歡的女人沒有哪個不愛我這調調的,你是不識好歹、自命清高吧?”
“你再過來我就要喊救命了。”姜梨害怕不已。
這時,門無預警的被打開。
褚荷衝了進來,大聲問道:“你是什麼意思?你為什麼把露晴解雇,她哪裏得罪你了?”
“小荷花,別以為你是我妹妹我不敢對你怎樣,我的辦公室可以讓你這樣隨隨便便進出的嗎?”褚翔大罵。
褚荷看見姜梨時立刻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原來如此,我要跟大哥說你逼良家婦女做你情婦。”
褚翔攔住她,“你最好一個字都別對褚巖說,如果你不怕今晚家裏鬧得天翻地覆,媽和春愛姨大打出手的活,就去說吧!我是不怕爸爸又怪到春愛姨身上,不過我們親愛的大哥可不會和我一樣不管春愛姨的眼淚。”
褚荷一愣,怒目看著自己的哥哥,“你好卑鄙!
“我就是卑鄙!”他詭笑。
褚荷對姜梨說:“姜梨,你現在趕快遞辭呈,這個工作已經不適合你了。”
姜梨搖搖頭,困難地說出心底的決定:“不能,我不能離開這裏。”
褚翔聞言哈哈大笑,“小荷花,你也看到了,她不肯走呢,我可沒有逼她一定要待在褚氏集團,我就說我的魅力遲早會讓她心軟的。”
褚先生,請別誤會,我不走不是因為你。”姜梨冷冷的說。
“不是為了我?那是為了誰?”褚翔大惑不解的看著她、突然被她臉上的神情所震驚,這個女孩……也許並不如他以為的簡單。
“我是為了我自己。”她來這裏是為了要接近褚巖,是為了報恩而來,她不能離開,不能因為褚翔而把她的報恩計劃打亂。
這裏就算是龍潭虎穴,她還是不能離開。
“姜梨,我二哥是個好色之徙,你在他身邊工作一日也不會安寧的;他一定天天煩你,煩到你爬上他的床為止。”褚荷露骨的說。
“謝謝你,我會小心的。”
褚翔得意一笑,雖然他不知道姜梨為什麼留下來,不過至少他佔了近水樓臺之便,如果他如把勁,他不信有女人會不愛他。
褚巖一個人開車到北海岸吹海風,這些年他常常一個人來這裏散心,他不怕孤獨寂寞,反而很喜歡這種一個人的滋味,有沒有人了解他並不要緊,就算這一生沒有人可以走進他的內心世界,他也不覺得遺憾。
今天是周末,海岸邊到處都是人,人群打亂了他想獨處的心思,於是他想起一個好久不見的老朋友就住在附近。
溫讚磊住的地方是一處老舊的公寓,他來過幾回,以前念書時,他是這裏的常客,不同校的兩人,在一場校際辯論會時不辯不相識,從此成了好朋友。
他走進溫讚磊的屋子,看見屋裏擺滿了紙箱,隨口問:“要遠行還是搬家?”
“搬家,這裏的房東要把房子收回去。”
“搬到哪裏?”
搬去和我的小學妹做鄰居。”溫讚磊一笑。
“小學妹?”
“一會兒她會來,你沒見過她,她這人怕生人!不喜歡認識亂七八糟的男人,不過你不是亂七八糟的男人,介紹你們認識應該不會嚇到姜梨吧。”溫讚磊忙進忙出地講著。
褚巖挽起袖子加人整理的行列,“小學妹?我看是你的女朋友吧?”
“不是女朋友,我追不到她啦。”
“我不信有你追不到的女人。”
溫讚磊不說大話的個性,一向是有什麼就說什麼,不往自己臉上貼金,這種謙虛的處事方式正是褚巖所欣賞的。
“我真的追不到姜梨,起初我很介意自己怎麼這麼沒用、後來想想感情的事不能強求,也就釋懷了!我們現在是好朋友,從今天開始還會是鄰居。”
溫讚磊個性開朗,不想一直為情所困,為著一個女人不吃不喝,這種事他只幹過三天就受不了,所以他決定放下。
“學長,我剛才在街上看見一盞好美的臺燈、我給你買了下來……”
這似乎足極不可能發生的,姜梨想都沒想到會在此時此刻遇見讓她魂縈夢係的人,她一眼就認出他來,顯然他並沒認出她,她顫抖著,心跳飛快,手中的燈飾不意滑落……跌得粉碎。
“對……對……不起……”她慌亂的蹲下身,試圖以收拾地上的碎片來掩飾己身的不安。
“小心!”
褚巖蹲下身幫她,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他的手似乎的燙了她的肌膚,她沒料到他的碰觸會帶給她這樣的感覺,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身旁高大有力的他的存在,她不敢看他,怕自己會在他面前沒出息的昏倒。
“看吧!我就說你很可能會嚇到姜梨。”溫讚磊打趣一笑。
“我以為你說的是她會被亂七八糟的男人嚇到。”褚巖也覺得有一些尷尬。
“不是的……褚總經理怎麼會是亂七八糟的男人。”姜梨忙不迭的解釋。
“總經理?”褚巖看了她一眼。
溫讚磊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說:“對了,姜梨剛到你公司上班,怎麼這麼漂亮的女孩,你居然沒發現?電視不都是這麼上演,有財有勢的總裁把美麗的女職員放在自己身邊做秘書,一來賞心悅目,二來提振業績。”
“你在褚氏集團工作?”他確實沒注意過她。
姜梨點點頭,她還沒有從震驚的情緒裏恢復正常,幾乎不能好好的說上一句話,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在哪個部門?”
“財務部……不是,我現在調到業務部了。”她小聲的回話。
他一心只有工作,是個標準的工作狂,再美、再風情萬種的女人,他都不曾多看一眼,更何況是這樣一個沒有交集的小女孩。
收拾整理好地上的碎片,三人坐在客廳裏的舊沙發上說話。
“還習慣吧?”褚巖隨口問她。
姜梨還是點點頭,她的話本來就不多,遇到褚巖,她的話更少了,心裏緊張的情緒一直無法平靜下來,不想讓外人讀出她的不自在和驚慌!讓她掩飾得好辛苦。
“讚磊,你這個小學妹好像不喜歡說話。”
“她和陌生男子接觸時,本來就是這個樣子。”溫讚磊伸手撫了撫姜梨柔順的黑發。
“是嗎?”
姜梨抬起眼正好迎上褚巖那對謎般的眸子打量著她,她的心又是一悸。
完了!她到底是怎麼了?
原充她有些害怕他會認出她,但在確定他沒認出她時,她的心還是略微痛了一下;這也難怪,她當年才不過十五歲、和現在的模樣興許是有不同的,她長大了,不再是個小少女,他不認得她也很正常,可她的心裏不免有一些心酸和失望。
至於心酸什麼、失望什麼,此刻的姜梨並不懂。
“不是的,我不是不喜歡說話……只是不習慣和老板說話。”她說的話有一半是事實。
褚巖先是沉默一下,接著說:“那就別把我當作老板。”
“這怎麼行?”姜梨一驚。
“為什麼不行?我說不用把我當老板就不用把我當老板,你是讚磊的小學妹,也等於是我的小學妹。”褚巖淡淡一笑。
褚巖一向很少笑,這麼少笑的人笑起來即是特別好看。
“姜梨,褚巖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吧,他這人就是這樣,朋友不多,可是只要讓他認定你是他的朋友,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溫讚磊勸道。
“我有這個榮幸嗎?”她有些不敢相信,更多的是喜出望外的高興。
“你當然有,不用這麼客氣,以後在公司有什麼委屈都可以跟我說。”褚巖氣度從容自信的說。
“學妹,現在有個大老板在你後面撐著你,以後你的生活少不了吃香喝辣。”溫讚磊隨口笑說著。
一句玩笑話意得姜梨有些尷尬,她不想靠男人吃香喝辣,一點也不想。她接近褚巖不過是為了報恩而已,那樣出色的男人,她一輩子也沒想過要獨佔,因為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天邊的一顆星,怎是她可以摘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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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巖在書房看書,正看得興味時,書房的門被打開,褚荷闖了進來。
“大哥你別看書了啦,看書又不能帶給你純然的快樂。”褚荷說著。便搶下他手上的“百年孤寂”,這個家也只有褚荷會這樣跟他說話。
“我很快樂啊。”褚巖淡然的說。
“你才不快樂呢,我現在告訴你另外一件真正可以帶給你快樂的事。”她搬了張椅子坐在他身旁,一臉認真嚴肅。
“小荷花,你又想玩什麼遊戲?”對於這個妹妹,褚巖是寵愛有加的。
“不是玩花樣啦,我想幫你介紹女朋友。”她大聲的說道。
“介紹女朋友?不用了,我不需要女朋友。”他拿起桌上的書繼續看著。
褚荷二度搶下他手上的書,“不要看書啦!大哥,你的年紀也不小了,為什麼不交女朋友?你知道有人已經開始亂傳話了嗎?”
“亂傳什麼?”
“大家都在傳你喜歡的是男人不是女人。”
“隨人家去傳,我又不會少一塊肉。”’他失笑。
“可是我不愛聽人家這麼說大哥,我聽了會覺得刺耳。大哥,拜托啦、我要幫你介紹的這個人很適合你,絕對比你想像中的不知好多少倍。”褚荷微微一笑。
“我不結婚,你操這個心做什麼?”他不喜歡家裏上上下下老是拿他結不結婚這件事作文章,他的人生並不想因為傳宗接代而勉強自己改變。
“大哥,難道你還在為杜鵑姐守身如玉?”褚荷不怕死的問。
這個問題她老早就想問了,只是一直不敢問出口,如今到了這當口,加上春愛姨不知跟她說過多少回,要她花些心思幫褚巖介紹女朋友,所以有些事她先問清楚也好。
“你看你用的是什麼詞,什麼守身如玉?”他不悅的看著褚荷。
“大哥,你是不是還忘不了杜鵑姐?”她又問了一次。
褚巖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不自在,像要發火似的,“我不想談這件事。”
“是不想談這件事,還是不想談杜鵑姐?”既然她已打破砂鍋當然就要問到底,沒辦法,她實在太好奇了,不一鼓作氣把事情弄清楚,她會不甘心。
“都不想。”他重新拿起書,但是好心情不再。
“大哥……”她撒嬌道。
“出去。”他很少對褚荷下逐客令。
“大哥,我要介紹女朋友給你認識啦。”她沒想到這件事會這麼難。
“我不需要女朋友。”他說得斬釘截鐵,也不知說過多少次,就是沒有多少人相信他的話,也許他該檢討自己怎會如此失敗。
“你是家中的長子,不可能不結婚的,爸爸不會同意,春愛姨也不會讚成,到最後爸爸一定會逼著你娶一個你不喜歡的女人做妻子,不如現在趕快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最好讓生米煮成熟飯,爸想反對也來不及。”
褚巖看著她,深思後才回答:“小荷花,出生在像我們這樣的家庭,看著你媽和我媽哭哭啼啼,成天吵吵鬧鬧的,我對婚姻一點興趣也沒有,我不想害人。”
“這不一樣,你和爸又不一樣,你可以尊守一夫一妻制啊!”
“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我不能要求另一個人也和我同心。好了,小荷花,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看書。”他不想再談。
一大哥,我要介紹的這個女孩真的很適合你。”褚荷不死心的繼續說。
“無論是一個怎樣的女孩,我都不想認識。”他發揮耐心地向褚荷說明心意。
“你若是不肯認識二哥就要捷足先登了。”褚荷心急如焚。
“既然翔喜歡就由他去追吧。”他真的沒興趣。
褚荷皺了下屆,“二哥那些狗屁倒灶的風流韻事不知有多少,你說要讓二哥去追求好人家的女兒,不是要把她往虎穴裏送?”
“也許翔預備要收心了,那就給他一個機會改邪歸正。”褚巖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他不是故作姿態,而是真的不想和任何女子有任何瓜葛。
談情說愛,實在太累人了。
“大哥,我覺得二哥不配,那麼好的女孩如果不能得到幸福,我會難過很久的。”
褚荷就是雞婆,她一直想替褚巖牽紅線,因為在她的認知裏,如果褚巖能夠幸福,也許就能彌補她母親帶給方春愛的傷害。
“如果你覺得翔不配,那就再找別人吧!”他就是沒給褚荷商量的餘地。
“大哥,你真不再考慮了?”
他輕輕搖頭,算是答案。
褚荷沒轍,她不能把話說得太硬,她知道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所以她以退為進地這:“好吧,反正這件事也不是迫在眉睫,改天我們再討論。”
說完話後,褚荷即轉身離去。
褚荷走後,褚巖擱下手上的書,思緒飄得老遠,就在剛才,他的情緒像是經歷了三溫暖。
杜鵑,他一直放在心頭某個角落的名字,好久不曾聽人談起的名字,說不清是種怎樣的滋味,有些波瀾、有些酸澀,不能具體說明卻是隱隱浮現在他心上。
姜梨一直很提防著褚翔,她不想惹他可又不能做得太明顯,於是她更安靜了,有的時候甚至可以一整天不主動說一句話,除非他問她話,而她的回答也是簡潔有力,不給他有任何閒處的機會。她安分守己的做好自己的工作,無視他曖味的眼神;這樣的人,她一點也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如果不是為了要報恩,她早就翩然離去,毫不眷戀。
“今天晚上的飯局,我要你陪我一去。”褚翔盯著她冷淡的表情,心裏老大不爽地命令她。
“我……能不能不去?”她面有難色地說。
“不能,你如果不去,我就沒有女伴,那很失禮,你不會希望我做出對公司失禮的事吧?”褚翔霸氣的說。他對她實在太好奇了,而且越難徵服的女人他越感興趣。
“我和朋友有約,是先前就約好的。”這事不假,她確實和學長約好一起去看生病的老師,她不想改變主意。
“我管你什麼時候約好的,馬上給我改時間,如果你今晚沒陪我出席,我就跟你沒完沒了。我先說好,我的話可不是開玩笑的,你最好不要跟我唱反調。”褚翔惡狠狠的說。
“褚經理……”她想拒絕。
他不讓她說完,“我不想聽你再說一個字,我的話從沒有女人敢不聽的,我不想一會兒弄得有人哭哭啼啼的。”
他推門而出,她抿了下嘴,有些無奈。
看來她不得不讓步了,褚翔這個小霸王想要什麼就非要得到不可的個性,她惹他不起,這也是她的苦惱之處。
冠蓋雲集,爭奇鬥傃,姜梨這輩子從來不曾同時間看到這麼多的俊男美女,不一會兒的工夫,她立刻在會場看見了他——褚巖。
他怎麼會在這裏?她的心不禁又是一顫,她發現她很容易就受他影響,而他也看見她了,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大概是不明白她怎麼也會在這裏。
褚翔故意將手搭在她的腰上,臉上掛著一抹得意的笑,好像拿她當作某種炫耀的東西,她的心情突然跌到谷底,她真怕褚巖對她有什麼誤會。
他倡立不動,眸子深不可測,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不知是喜悅或是驚訝;白色襯衫配上黑色緊身皮褲,使得他成為全場最引人注目的焦點,他的身旁雖未帶女伴,可還是分外搶眼的吸引了眾人目光,也許在場的許多女子都幻想著能夠成為他的唯
褚翔帶著她走向褚巖,驕傲的說:“大哥,快來見見我的女秘書,她叫姜梨,今年剛從大學畢業,很漂亮吧?”
褚巖看向她,閒閒的道:“姜梨,真巧,我們又見面了。”
聞言,褚翔臉色立刻大變,“你們認識?”
姜梨不語,她想這個問題還是由足巖來回答比較好。
“不熟,只知道她也在褚氏工作而已。”褚巖不再看她,經逕往別的地方走去,加人另一群人的談話。
褚翔不高興的發飄,“你最好搞清楚,他雖是長子,可是他的親生母親並不得寵,也就是說我才是褚氏集團的繼承人,你要壓寶最好不要壓錯。”
“褚經理,你可能誤會了,我並沒有壓寶的意思。”姜梨淡然地道。
“沒有嗎?我剛剛明明看見你像花癡一樣看著褚巖,你最好死心,他那個人心裏有病,不近女色,你最好不要浪費時間在他身上,那是不會有結果的。”
“褚經理,我的事請你不要幹涉。”她不能任他胡說八道。
“幹嘛?我說得這麼清楚了,你還是不明白嗎?諸巖不會看上你的,他的心已經是死水一攤,你不可能打動得了他的心。”
她一笑,“我不需要他對我動心。”
她只是要報恩,沒有其他非分之想,她當然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吸引他,他的心裏早已有了一個名叫杜鵑的女子,這是他不近女色的原因吧?
“最好是這樣,不要到時候傷心欲絕,才怪我沒事先提醒你,我這人雖是花花公子,不過你可以向所有和我交往過的女人打聽看看我是不是一個大方的情人,哪一個女人和我分手不是還帶走房子和車子的。”
姜梨不想接腔,有些事會越描越黑,她的目光不自覺的往褚巖身上一瞥。他還是和七年前的那一個大雨夜一樣.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孤獨。
“二哥,你跟姜梨說了什麼?她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穿著一身紫色緊身小禮服的褚荷門至兩人眼前,她就是有本事把自己弄得開開心心的、不管天大的事,絕不難過超過一小時;這也難怪,她生長在那樣的家庭,母親又是人家的小老婆,大小老婆的權力鬥爭天天上演,家裏常常是烏煙瘴氣的,她就像生在夾縫中的小花,必須努力不讓自己毀滅。
“你又來管什麼閒事了?”褚翔沒好氣的說道。
“今天是爸爸的生日,我不能來嗎?”
姜梨一驚,原來今天是褚竹賢的生日,怪不得這麼多政商名流齊聚一堂。
突然,大門口立刻弓!起一陣騷動,今日的壽星帶著兩位妻子威風的走進飯店大廳,這是姜梨第一次見到褚氏大家長,她很容易就能看出誰是元配,誰又是得寵的小老婆。
椿竹賢手裏牽著的是傃光照人的蕭欣,跟在後面兩步遠的則是明顯受冷落的大老婆,褚巖的母親——方春愛。
褚巖一見母親進人會場,立刻迎了上去,他太清楚母親在這個場合會有多麼不自在,所以他很快的將母親帶至身旁。
褚竹賢看起來心情很好,雖然六十多歲了,精神還是很好,個頭比褚氏兄弟略矮,兩兄弟沒有一個長得像他,巧合的是褚氏兄弟與自己的母親長得都有幾分相似。
“走,我帶你給我媽認識。”褚翔拉著姜梨的手。
姜梨掙扎了下,“不,我想我還是不要認識……”
褚荷這時跳出來替她解圍,“姜梨,認識我媽不如先認識春愛姨。”
姜梨逃命似的站在褚荷身邊,大庭廣眾之下,褚翔的怒火不好發作,只是瞪了兩人一眼。
褚荷帶著姜梨走向褚巖和方春愛,高興的嚷道:“有緣千裏來相會,就是有這麼巧的事,我要給大哥介紹的女朋友今天正好跟著二哥來參加壽筵。春愛姨、大哥,她叫姜梨,幾天以前還是公司財務部的會計,沒想到被二哥搶去做了貼身秘書。”
姜梨怯生生的叫了方春愛一聲:“伯母好。”
方春愛看了一眼兒子,再看一眼褚荷,後者向她眨了眨眼,表示——我跟你說的就是此人,她和大哥很相配吧?
褚巖沒什麼情緒波動的說:“我們認識。”
這下褚荷傻了眼,“你們已經認識了?這麼說我求大哥求了半天都是做白工。”褚荷心裏竊喜。
“姜小姐是讚磊的學妹。”
“溫讚磊有一個這麼優的學妹,怎麼藏這麼久都沒讓我們知道?”好家夥!他追求不成也不想放出來讓別人競逐?下次見面倒要糗他兩句。褚荷心裏暗暗想著。
“春愛姨,我們和姜梨到那邊坐著吃點東西,順便聊聊天。大哥,這裏有我招呼,你去爸爸那裏,他一直往我們這裏看,大概在找你。”
褚巖轉身向褚竹賢走去。對於自己的父親,很多時候他是為了母親才願意親近的,其他的時候,他對他都是很冷淡的。
一夫二妻的褚竹賢一直都知道他這個長子對他的作為很不以為然,可是他改不了,所以多數的時候,他和長子的互動並不熱絡,今天的生日宴是他堅持舉辦的,一來因為他一向愛熱鬧,二來他想借由這個場合讓眾人知道他的接班人已經選定。
沒錯,他想把他的事業王國交給他的長子,不管這個長子是不是一心向著他,他都要把褚氏集團交給長子來經營。
蕭欣不知為了這件事和他吵過多少回,今天傍晚出門前兩人還為了這事吵了一架,只是他和蕭欣都是演戲高手,宴會裏的客人半點也看不出來。
稍早的爭執,主要是蕭欣不滿褚竹賢把企業集團最重要和最賺錢的公司交給褚巖管理,卻把殘羹剩菜留給她的兒子。
“你口口聲聲說你比較愛我,對我比較有感覺,全是騙我的,對不對?”蕭欣軟硬兼施地說。
她不計較名分的跟在他身邊!還不是為了褚氏的繼承權,如果自己的兒子半點油水都撈不到,她的犧牲不是全白費了?
“這是兩回事。”
“怎麼會是兩回事?我跟著你沒名沒份,還要背上狐狸精的罪名,結果你什麼也沒留給我生的兒子。”蕭欣開始哭。
“我怎麼會沒留東西給翔,我把百貨公司和建設公司給了翔,不是嗎?”
“百貨公司和建設公司有什麼用?你把最大規模的航空公司和金控公司給了你的大兒子,而且還是那個女人生的,這對我公平嗎?”蕭欣大聲說道。
“巖的能力比翔好多了,我做這樣的安排也是為了褚氏好;你若有什麼意見,說出來大家可以討論,可是不能無理取鬧啊!”
“我說個幾句話就是無理取鬧?我這幾年忍得還不夠嗎?你當年答應過我,不會虧待我的孩子,所以我才給你生下兩個孩子;你現在是不是嫌我老了、醜了,所以不要給我生的兒子最好的待遇?”蕭欣哭著,繼續與他討價還價。
“我對你怎樣你心裏有數,如果不是想兩全其美,我會求春愛讓你進門?”
“你求她讓我進門?那你為何不早說?如果我連進個門都得求她,你早說嘛,我可以不進門;你根本一點誠意都沒有,說得那麼好聽,我生的兒子你會當心肝,結果你疼愛的始終是那個寶貝。”
“我看兒子不會看錯的,兩個人的個性是怎麼樣,我可是由他們小時候看到大。”
“翔哪裏不如巖?”蕭欣就是不服氣。
“翔的領導能力不如巖,決策力不如巖,聰明才智亦不如巖,你說我該把事業如何分配?好了,這件事不用討論了,我已經決定的事不會改變的,你換個衣服,今天晚上的生日宴會我要風風光光的出席。”
“我不去!”她故意耍把戲道。
他看她一眼,“不去是嗎?那你就在家休息,我和春愛一塊兒去好了。”
“你……褚竹賢,算你狠!”這個老滑頭已經看透她了,蕭欣不得不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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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整晚,方春愛都把姜梨留在身邊說話,她看出蕭欣生的孩子也喜歡這個溫柔又美麗的女孩,小荷花說要介紹她給巖當女朋友,她不替巖牢牢看住怎麼行!
她心裏苦了這麼多年,一心一意就是希望唯一的兒子娶妻生子,幾次談話都不能說眼兒子交個女朋友,現在好不容易出現一個女孩,兒子好像也不討厭她,她心裏不知有多高興;再說,這個年輕女孩確實很適合巖,溫婉賢淑,模樣又生得不錯,不會輸給當年那個叫杜鵑的女孩,讓她越看越是滿意。
“巖,你送姜梨回家。”方春愛對著兒子說道。
姜梨不想為難褚巖,旋即說:“不用了,我搭捷運很方便的。”
褚巖的眸子迎上她的眼睛,好像對她的拒絕很不以為然,冷淡的說:“我會送你。”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姜梨坐上他的車,而這車已不是當年的那輛朋馳。
他開車的技術很好!四平八穩的,反而是她的心跳幾乎可以聽見,她為什麼這麼緊張?他並沒有認出她就是當年那個偷他車上皮夾的小偷啊,她不該感到緊張的。
她不發一語的坐在副駕駛座上,像個小學生。本來她就不是話多的人,安安靜靜原是她給人的感覺,只是……不知他會怎樣看她?
“原來你是翔的秘書。”他打破僵到不行的氣氛。
“本來不是的。”她輕輕的說。
“小荷花說是翔把你搶過去的?”
姜梨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怎麼說……我真不知該怎麼說。”
“既然覺得勉強,為什麼不離開?以你的條件,要找大公司的秘書工作並不難。”他意有所指的說著,並淩厲的看她一眼。
她不能回答她非得留在褚氏的理由,只好噤聲不語。
“你說話的聲音很好聽,不愛說話的原因是因為對象是我嗎?”
“不、不是的,褚總經理請別誤會。”她緊張的說。
“那是為了什麼?你和我在一起好像很緊張,我看你和翔站在一起很自在嘛。”他有些嘲弄地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他對女性一向很有距離感,也很有禮貌的。
“我和經理……沒什麼。”她垂下眼,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那個弟弟有將美麗的東西收藏起來的癖好,他最熱中的是收藏美女。”褚巖一笑。
“我……我不是美女。”
“你是!所以你要小心,褚翔也許會傷了你的心。”
她抿了下嘴,“他傷不了我的心。”
“這麼有把握?”褚巖不禁對她好奇起來。
她沒有多作解釋,如果這世上還有可以傷她心的人,那人只會是他。
“我家到了,就在前面,麻煩褚總經理在前面停車就可以,謝謝。”她急著想下車。
就在她慌亂的打開車門時,褚巖霍地抓住她的手腕,她心中一震。
“不論我媽和小荷花跟你說了些什麼,你不要當真。”
“伯母和褚荷沒和我說什麼,我不明白褚總經理的意思。”她聲如蚊鳴地喃道。
他認定她明知故問,用一種危險的語氣對她說:“我希望你不要誤會,我沒心情交女朋友,無論她們給了你什麼期望,不要相信。”
當他松開她的手,她感到心寒,微微一笑,“我明白,我不是那種不自量力的人。”
“最好是這樣,我不希望你懷抱著某種夢想和我做朋友。”他說得狠絕。
姜梨幾乎要招架不住地說:“謝謝褚總經理提醒,我早已過了少女情懷總是詩的年紀,對於褚總經理的說明,姜梨會牢牢記住。”
“好了!你可以走了。”他不再看她。
姜梨告訴自己要堅強,她是為了報恩而來,任何他對她的屈辱和誤解都是可以忍受的,她跨出車外,輕輕的將車門關上。五秒後,車子揚長而去。
她眨掉眼裏的淚水,她不能哭,在這個世上她姜梨就是一個人,沒有人會可憐她、同情她,眼淚只會讓她活得更沒有尊嚴罷了。
姜梨對自己說,褚巖會說那些話是因為他不了解你,他把你看成一個一心想要攀龍附鳳的女人,而他是一個心如止水的人,自然會有那些強烈的反應。
褚巖回到家,還沒進門就聽到褚翔和蕭欣一搭一唱的說他奪人所愛,指控他居心不良,他先是冷笑,然後用一貫淡然的態度回應。
“你們說我奪人所愛,我奪了誰?”
“姜梨是我先認識的,也是我先看上的,你故意跟我搶人。爸,你一定要主持公道,不能家產全部讓他拿去,他還要搶我的女人。”褚翔大罵。
褚竹賢看了坐在沙發上的方春愛一眼,對她使了一個眼色,要她處理一下。
方春愛站起身走到褚巖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說:一巖,上樓去,翔喝多了,說的全是醉話。”
蕭欣阻擋地道:“你讓他留下,今天非把話說清楚不可。你們可好了,想要人財兩得啊?我就是不服氣,財產給了褚巖,可以說是長於理所當然的繼承權,可是女人呢?為什麼那女孩是翔先看上的,褚巖還要搶?”
“什麼女孩,我怎麼連個影都沒看見?到底是哪家的名門國秀?”褚竹賢想要裝聾作啞,看看能不能把這件事平安無事化解掉。
“不是名門閨秀。”蕭欣搶著說。
“不是名門閨秀有什麼好搶的,兩兄弟都別搶了。”褚竹賢於困地道。
“我要她!”褚翔大聲咆哮。
蕭欣趁勢依偎在褚竹賢懷裏,“竹賢,你叫褚巖退出,不管是不是名門閨秀,翔好不容易終於想定下來,你就替他做主,算是你今天惹我生氣給我的陪罪。”
“不是名門閨秀是不配進我們家門的。”褚竹賢哄著蕭欣說。
“不管嘛,又不是現在就要娶。”
蕭欣當然不是真的要兒子娶姜梨做妻子,那種出身背景,娶了她一點加分效果也沒有,她不過是咽不下這口氣,對方又是方春愛和褚巖母子,先搶先贏,面子多重要啊!等兒子玩膩了再給對方一點錢,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巖,你就讓翔這一次,反正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女人,東區街上隨便一抓,少說沒有一千也有一百,做大事業不能太在乎女人,容易失敗。”褚竹賢也不敢太逼這個兒子,兩人一向不親,一直不曾交過心,怕逼得太過分他會一走了之。
“問題不在我,你們應該去問問另一位當事人。”
褚巖不再理會他們,逕自走上樓去。
爭了半天,還是沒有結果,褚竹賢只好說:“巖說得對,如果那女孩喜歡的人是巖,翔也不能說誰搶了你的女人,就像做生意,有競爭者是很正常的事。”
“褚竹賢,你就只會護著褚巖,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每次遇到兩兄弟的事,你就是偏心,我不服氣,你不公平!”蕭欣不只一次發出這等不滿。
“爸爸偏心!”鍺翔咬牙切齒地看著褚竹賢。
褚竹賢也不否認,他雖寵愛蕭欣,可對方春愛生的兒子卻是沒來由的比較喜歡些,他自己也解釋不出來為什麼。
“你那些風流帳我聽了頭都痛了,你還敢去和巖爭風吃醋?我看那女孩會喜歡你才有鬼!好了,大家都別吵了。”褚竹賢不耐煩的指責褚翔。
“爸……”褚翔不滿地大叫。
“怎樣?我說得不夠明白嗎?”褚竹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翔又沒結婚為什麼不能多交幾個女朋友?”蕭欣心裏有一千一百個不高興。“那也不是像他那樣一年換二十四個女朋友。”
“爸,我這次是認真的,我真的好喜歡姜梨!如果可以得到她,我發誓一定不會再拈花惹草。”這一刻,褚翔說的話倒是真心的,至於將來會不會改變,沒人敢打包票。
“我不管這件事,你們兄弟.自己解決。”褚竹賢說完話後轉身上樓,他看了一眼蕭欣,但並未要求她一起上樓。
蕭欣心裏還嘔著氣,今晚不上樓與褚竹賢同房,她決定睡樓下客房。
因為褚巖說的那番話,姜梨一夜沒睡好。
就在她要出門上班時,正好遇上也要出門辦事的溫讚磊,兩人相視一笑,互道早安。
“我送你去吧,反正很順路。”他一向熱心。
兩人上了他的發財車,溫讚磊才問:“你好像有心事。”
姜梨一愣,原想否認,還是說:“這麼明顯嗎?竟讓你看出來了。”
“有什麼煩惱?我雖然是個窮光蛋,不過還算有腦袋,可以替你出主意,是不是工作上的事?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就好辦,我可以和褚巖打商量。”
和褚巖商量?那還得了?她擔心褚巖不知會怎麼想,也許會認為她吃不了苦。
“不是工作上的事。”她快速地否認。
“不然是什麼事?”溫讚磊心腸好,不忍心看曾經喜歡過的人心裏不痛快,如果可以替她分優解愁,他不知有多開心。
“也沒什麼,換了新的部門還在努力適應中。”姜梨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
“什麼部門?”
“業務部,是秘書的工作。不過不要緊,我的學習能力不弱,相信很快就能抓到竅門。”她強顏歡笑地看著溫讚磊。
“你本來不是在財務部嗎?和業務部好像沒什麼關係,你們業務部的經理是誰?”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
“總裁的二公子褚翔。”她老實回答。
“難怪!”溫讚磊恍然大悟的說:“我就說嘛,你明明學的是會計,怎麼會和業務部秘書的工作有關聯?原來是因為褚翔。”
“學長也認識他?”
溫讚磊不以為然地道:“我沒那個美國時間跟那種花花公子做朋友,他的名聲並不好,男女關係很亂,褚伯父也真是好玩,生的兩個兒子一個不近女色,一個聲名狼藉。”
“我略有所聞。”姜梨低聲回應。
“所以你要特別小心,褚翔不會就這麼把你擺在他身邊什麼都不做,我想有機會的話,你還是趕快調單位比較好;你如果不敢講,我幫你去說,我和褚巖有交倩,他不會不做面子給我。”溫讚磊幹脆的提議。
“這樣……不好。”她不要褚巖又誤會她。
“我是怕你應付不了褚翔那個家夥。”
“只要我潔身自愛,我想應該不會有事的。”這話連她都說服不了自己,因為昨天的宴會就是一個最好的印證,褚翔從頭到尾就只是用強硬的方式試圖左右她。
“褚翔這個人和褚巖完全不同,他很難定下來,如果要找結婚對象的話,我認為褚巖是一個非常完美的男人。”他大方的建議。
“學長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我知道你這一輩子對我的態度就是學妹對待學長該有的一般舉止,再多就沒有了,這一點我已經慢慢習慣,也能夠接受你的選擇;所以我才不希望你受到褚翔的傷害,褚翔那種遊戲人間的玩法不適合你。”
“學長……”她現在終於體會有口難言是什麼滋味。
車停妥,溫讚磊跟著她下車,欲言又止。
姜梨開口道:“學長,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
“沒關係,我沒在褚巖的辦公室跟他見過面,這種見面方式對大家都很新鮮,我來嚇嚇他;雖然他不容易讓人嚇到就是了。”溫讚磊笑著對她說。
姜梨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溫讚磊,會發生的事還是會發生,不管命運準備怎樣帶領她,縱使她不想認命也只得認了。
就像當年,她還是沒辦法救活她母親一樣。
褚巖一向早起,不論前一晚多晚睡,都不會影響他的習慣,今天亦不例外。
後腦勺隱隱作痛,是老毛病了,每口犯痛時,他通常以止痛藥來壓抑住疼痛、未曾真正探求過造成疼痛的原因。
昨晚送姜梨回家後,家裏馬上有一場仗開打,說他奪人所愛,真是太可笑了,他褚巖豈是那樣野蠻的人?
敲門聲響起,他拿起桌上的筆說:“進來。”
看見探頭進來的是溫讚磊,褚巖有些意外,如果不是因為家裏的事弄得他心情大壞,今日一早能有好友拜訪,他不知有多開心。
“稀客!”
“是啊,想找你喝一杯。”溫讚磊大刺刺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這個人不拘小節慣了,穿著也不管體面不體面,只要舒服就好。
“大白天就想喝酒?”褚巖一笑。
“心情不好,我被人倒了會,真是氣死人了,不找個人喝杯酒真會給悶死!你這裏環境真不錯,窗明幾凈,樓層高、視野好,可以看到全臺北市呢。”
“來幫我。”褚巖不只一次向他提出邀請,卻也次次被拒絕。
“我坐不住,你找我幫忙不如找姜梨,她心細如發,如果你能讓她做你的秘書,那才是你的好幫手。”溫讚磊借機向褚磊提及姜梨的事。
“她現在是翔的秘書,我不方便挖角。”褚巖搖了搖頭。
“是不方便還是不願意?”
這時,秘書敲門,接著推門而人端著兩杯咖啡,放下杯子後朝褚巖一笑。
“總經理,褚小姐找您,內線電話,好像有重要的事。”
“說我有客人,一會兒給她回電話。”褚巖喝了一口咖啡,氣定神閒地道。
秘書點點頭後,帶上門離去。
“小荷花好像和你才是同母所生似的。”溫讚磊停頓一會兒,才說:“言歸正傳,我覺得姜梨待在褚翔身邊真的不合適,他不是正經的人,處處要佔女孩子便宜,真是讓人受不了。”
“姜梨可以主動離職啊,我想這不是問題。”他一笑。
“你就這麼抗拒?”
褚巖不自在的換了一個姿勢。“抗拒什麼?”
“抗拒另一個女人走進你的生命,取代杜鵑的位置?”溫讚磊是少數幾個能和褚巖談論杜鵑的人。
褚巖沒想到他會提起杜鵑,有些情緒在一大早被挑了起來,他不愛聽這些話,特別是撕開他心裏的某一處傷痛,更是心如刀割。
“這是兩回事。”
“我看你根本還沒恢復,不如把杜鵑找來當面把話說清楚,你們這樣念念不忘彼此,誰也不會幸福;我作東請你們吃飯,我就不信有什麼事是不能當面說明白的。”溫讚磊豪爽大方的說著。
褚巖沉吟半晌,深吸一口氣,“我不想見她。”
“這就奇怪了,你不想見她卻仍對她不能忘情,我覺得這樣很殘忍,杜鵑又不是死了,你不見她,她卻一心想見你。”
褚巖一驚,“你胡說,我和杜鵑已經結束,沒有再見面的必要,這也是她當初的決定,我不認為她會反悔;再說杜鵑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她不可能走吃回頭草的。”
溫讚磊猶豫了一下,緩緩地開口:“有一件事,我放在心裏一陣子了,很想告訴你又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說吧,婆婆媽媽不是你的性格。”沒什麼事是他不能忍受的。
溫讚磊考慮一下,還是決定不說,“算了,我今天來找你不是為了杜鵑,我是為了姜梨,一朵小白花不該被放在污泥裏。”
“我說了,她可以離開。”不是他心狠,而是他不想因為他的出面維護她而落人口實。
“姜梨個性雖然柔順,可是也有固執的一面。”
“那就沒辦法了,再說她已經是個成年人,應該會自我保護,翔的私生活爛歸爛.不過我想他不曾真正傷害過女人,如果姜梨不願接受翔的追求,時間一久,翔自然會放棄。”褚巖硬起心腸地說。
“你真是他媽的固執,我都這麼拜托你了,你還不肯幫這個忙?姜梨是我的小學妹,我有責任保護她,你拒絕幫我,到底在怕什麼?”溫讚磊搞不懂褚巖為何不肯幫他這個忙。
“我只是不想惹麻煩。”褚巖淡然一笑。
“是不想惹麻煩還是不想惹上女人?”溫讚磊直率地問。
“都有,女人就等於麻煩,我希望清靜的過日子,不想跟著我母親的期待過生活。”
他把小荷花和母親的“一番好意”對溫讚磊說了一遍,在他心裏就是有一股抗拒的力量,好像不這麼做,他的身心就會被禁固起來似的,他不想再過一次那種為情所困的日子了;他承認,杜鵑和他之間沒有結果的愛情,給了他很深的影響。
溫讚磊嘆口氣,“我明白了,你是真的決定這一輩子不再談感情了,是嗎?”
褚巖點頭,沒有人比溫讚磊更了解他和杜鵑之間的思恩怨怨;如果不是因為那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他不會對情事如此保守。
身為褚巖的老朋友,溫讚磊發現自己居然說不出規勸他的話。
“好吧!我先去辦點事,今晚我們好好喝一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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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邱露晴找到新工作後,立刻找姜梨出來吃喝一頓。她這人天性樂觀,不會把不開心的事放在心上太久,當初被褚翔解職時,心裏確實鬱悶了很久,因為她是真心喜歡那份工作;雖然她不喜歡常常加班,可是能進褚氏工作也是一種驕傲。
“我們公司還不錯啦,美女不是很多,我在那裏竟然也算美女級的人物,我自己都覺得很不好意思。”邱露晴微微一笑。
“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很快找到工作的。”姜梨也替她高興。
“先陪我去文具店買計算機,然後我們再去吃飯。”
兩人走進文具店即聽見店員的大聲斥責:“小小年紀不學好,這麼小就會偷東西,長大了不就要殺人放火了?”
“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弟弟明天要帶色筆到學校……我們家裏沒錢買……請你不要把我捉去警察局,求求你…
“不行!我不把你捉去警察局是害了你,以後你一定還會再偷東西。”
“求求你……不要把我捉去警察局……我不敢再偷了,我發誓!”小女孩楚楚可憐的哀求著,眼淚直流。
苦苦哀求的小女孩大約小學二年級,面貌清秀、身形瘦弱,一副營養不良的樣於,姜梨看著不禁悲從中來,眼裏盛滿淚水,她好像看見多年前的自己,這個小女孩的年齡比當年偷東西的自己還年幼;頓時,同情心湧上心頭。
“不好意思,我是這個小孩的老師,不知道她犯了什麼錯?”姜梨開口詢問店員。
小女孩一驚,回頭看姜梨。
“你是她的老師?那好,她偷了店理的一盒色筆,我正要報氰”
“可不可以不要報警?她偷的東西我可以付錢買下來嗎?”
店員見她氣質不俗、容貌非凡,猶豫了一下,嘆了一口氣,“我本來也不是真的報警,只是我怕要是不報警會害了這個小孩,讓她以為偷東西是可以做的事情,認為大家都會原諒她。既然你是她的老師,我也不是不通情禮的人,這盒色筆就送給她好了。”
店員看向小女孩,“家裏再窮、再苦,也不能偷人家的東西,我這盒色筆送給你,希望你以後要好好的做人明白嗎?”
小女孩如釋重負的笑了,“謝謝姐姐。”
店員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發,“不能再偷人家的東西喔!”
小女孩點了點頭。
邱露晴看了下眼眶泛紅的姜梨,不禁有些訝然,她隨便買了一臺計算機結了帳,隨著姜梨走出文具店。
“姐姐,謝謝你,以後我不會再偷人家的東西了。”小女孩餘悸猶存的說。
“你還想要些什麼?我送給你。”姜梨熱心的對小女孩說著。現在她有能力幫助別人,不再是當年那個對自己母親的病無能為力的女孩了。
小女孩搖搖頭,“不用了,我只缺色筆,我要回家了,我弟弟還在家裏等我。姐姐謝謝,再見。”
小女孩並不貪心,她沒有向姜梨這好心人獅子大開口,抱著色筆盒離去。
吃飯時,邱露晴見姜梨不大說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有些擔心的問:一你怎麼了,還在想剛剛那個偷東西的小女孩啊?”
“我覺得我應該跟著她回家的,也許她家裏很不好過。”姜梨一直很不安。
“應該不是很好過,可是你也幫那個女孩解圍了啊!如果她被捉到警察局,她可能一生都會活在陰影之下。”
“是那個店員有惻隱之心,她願意給那個小女孩一個機會,如果那個店員堅持要報警,就算我出面幫忙也是白忙一場。”
想著想著,又意出她的淚來。原來這麼多年過去,往事還是一直如影隨形的跟著她,她以為自己已經恢復了,其實並沒有,一點點類似的情況都能觸動她的心弦。這些難以磨滅的舊事,讓她不禁想大哭一場。
“你怎麼了?”邱露晴從沒見過姜梨這樣。
姜梨搖搖頭,不知該如何說起,她拿出面紙拭了拭淚。“沒什麼。”
“你都快哭了,不可能沒什麼的,你一定有事,我們是好朋友,連好朋友也不能說嗎?”邱露晴放下筷子說道。
姜梨先是不發一語,接著慢慢的把往事說了一遍。雖然已經過了七年,可是卻好像才剛剛發生一般地歷歷在目!每想起一次,她對褚巖的感激就多一分,她要如何才能償還這一切?也許褚巖早已將這事忘懷,可是她這受恩的人卻如何也忘不了。
邱露晴吃驚的聽完後,心裏又是驚訝又是心酸,“原來……你和褚總經理有過這一段淵源,所以你才不論如何都要留在褚氏。”
曾經,邱露晴勸過姜梨離褚翔那個花花公子遠一點,又不是很難找工作的高齡失業者,何必委屈自己待在褚翔身邊,如今她才明白姜梨留在褚氏的原因。
姜梨輕聲的哭著,然後微微一笑,“這些事我不曾對任何人說過,總覺得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剛才看見那個偷色筆的小女孩,心裏特別的難過,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這麼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我真是沒用。”
邱露晴長吁一口氣,“請總經理給了你機會,所以你也希望店員給那小女孩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褚總經理已經不記得當年的事,可是我不能忘記!他給我的二十三萬元,找時間我要還給他,這些年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要報恩,我總是找機會要還這個恩情,只是……他好像麼都不缺。”
“其實有錢人也不是真的完全沒煩惱,我就聽曉茵說過褚總經理的媽媽很擔心他不結婚,所以對褚總經理不交女朋友的事特別著急,你看褚荷為什麼一直想把你介紹給褚總經理就是這個道理,她也替她大哥心急。”
姜梨不語,她對這件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邱露晴異想天開的說:“不如你試試能不能讓褚巖愛上你。”
姜梨愣住,“這怎麼可以?我不配的。”
“有什麼不配?我就看不出來你到底哪裏不配了?”
“我只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小人物,與褚巖那樣的大人物一點也不相配。”她有自知之明。
“小人物又怎樣?你外貌不俗又是知名大學的高材生,我怎麼看都相配;不過如果你對褚巖沒有那方面的感覺,我就不敢說了。”邱露晴看著她別有意味的說。
姜梨一聽,臉一紅,“感覺……”她不知如何接腔。
“如果你不喜歡褚巖那類型的人,我卻要你陪在他身邊一生一世,這樣好像有點說不過去。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喜歡褚巖啊?”
姜梨不敢將心裏的話全盤托出,她如何能厚臉皮的對邱露晴說明自己內心的情懷?“要喜歡褚巖太容易了,可我不會也不敢有這樣的奢望。”
“這樣啊,那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幫你,我只知道如果能做些對對方有益的事,也許就是最好的報恩;不過,其實你不報恩也沒人知道的。”
邱露晴是現實主義者,若姜梨心心念念就是要報恩,那人生就一點也不好玩。
“這是我立下的心願。”姜梨一笑。
方春愛約了姜梨在一家日本料理店見面,方春愛點了一桌子菜,不斷指著桌上的萊說:“你吃吃看這個,很好吃的。”
姜梨盛情難卻,吃著吃著一下子就吃飽了,而在方春愛又要她喝甜湯時,她嫣然一笑的拒絕道:“伯母,我吃飽了。”
方春愛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了口:“姜小姐,我知道我這樣請求你可能有一點過分,可是我真的很希望你不要選擇翔,他不會是個好丈夫,你能不能考慮……考慮巖,巖一定會是個好丈夫;巖是我生的,我很了解他,他雖然沒有翔那樣識情趣,但是他不會和女人搞七捻三,我可以保證。”
姜梨聞言有些難為情,“伯母,我和褚經理沒什麼。”
“翔好喜歡你,那天為了你的事在家裏發了脾氣,他要巖不要跟他搶女人。我知道巖的個性,他說他不結婚,是真的說到就會做到,我心裏著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就他一個兒子,他不結婚怎麼行?所以我想拜托你。”
“伯母,褚總經理……我高攀不上。”她一直這麼認為。
“不會啊,你長得這麼漂亮,學問又好,怎麼會配不上巖?巖很多年前喜歡過一個女孩子,他們分開之後,巖就沒再交過女朋友,那個女孩也是個學問好又漂亮的好孩子。”
是杜鵑吧?姜梨在心裏猜想著。
“他們為什麼分手?”
方春愛一嘆,“那個女孩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出家了。”
“出家?”姜梨猜過許多他們沒有在一起的原因,卻從來不曾猜過杜鵑竟然出家了。
她為了什麼原因要出家?一個被深深愛著、哄著、呵護著的女孩,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姜梨的心裏有許多關於杜鵑的疑惑,她天天想著那張相片裏兩人多麼的登對,不該分開的人為何會分開?那種痛苦足以灼傷人心啊。
“我那時也覺得很可惜!好好的談戀愛怎麼會談到出家了,巖受了很大的打擊。我問過他,可是他什麼也不說,這些事都是小荷花告訴我的。”
“褚總經理就是因為喜歡的人出家了,所以才決定不結婚?”
“可能性很大,巖是個很死心眼的人,我自己婚姻不幸福也不知該如何勸他,所以我想拜托你幫我這個忙,你可能要委屈一點、主動一點,如果你肯主動!也許巖會受感動。”方春愛懇求的說道。
姜梨何嘗不想親近褚巖,有的時候她多希望自己是那個可以化解他身上孤獨的人,但是她同時也很清楚褚巖對她根本無心。
“伯母,我很想幫忙,可是大概幫不上忙。”她苦笑。
“只要你肯幫忙就一定可以幫得上忙。”方春愛抱著希望。
“我想,還是不要勉強褚總經理比較好。”她只想默默的看著他,知道他過得很好那就行了,至於報恩的事,她會再另覓機會的。
方春愛卻有她自己的打算,她不幸的婚姻總要有什麼來彌補,她把希望放在唯一的兒子身上,她自己得不到的幸福,她要讓她的兒子得到。
方春愛明明白白的把她的心願說給褚巖聽,她不想這一生看不到唯一的兒子娶妻生子,她的人生已經有太多遺憾了,不想她的兒子多給她一個遺憾。
“媽,你不該去找姜梨的,我和她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關係,其實我和她一點也不熟,你去找她說那些話,很不適當的。”他對母親從來不說重話,因為他太清楚她心裏的痛苦。
“不熟不要緊,慢慢的就會熟。你不用去管翔,我已經問過姜小姐,她不喜歡翔,我覺得她比較喜歡你。”方春愛有些得意的說。
“是嗎?在我看來,她不可能對我有好感。”他對她並不客氣,更別提和善二字。
“你別忘了傳宗接代的責任。”方春愛不免提醒他。
“爸不只我一個兒子,他還有翔。”
方春愛立刻反駁,“你爸是有兩個兒子,可是我卻只有你一個兒子,你不結婚就等於我的血脈斷了,你不可以不結婚。”
“我不想談感情的事,人活著並不是為了結婚生子,人生還有很多事值得努力。”褚巖對人生大事另有一番看法。
“我當然知道你活著不是為了結婚生子,可我活著卻是為了看你結婚生子。”方春愛老實告訴他,可她並不是向他施壓;不過如果施壓有效,她不排除試一試。
一個做母親的,不論為兒子做什麼事,出發點多半是好的,就像現在她的所作所為,兒子或許還體會不出她的好意,但她相信有一天他會明白。
“媽,你在婚姻裏所受的折磨還不夠嗎?”他深吸一口氣。
方春愛不禁悲從中來,“是我自己太沒用,如果當年我不肯讓步,也許我就不必受這麼多窩事囊氣。你爸爸一生就是敗在沒把家庭經營好,你看我和那女人三天兩頭就吵架的,你爸也很無奈;好在我有你!不然你爸早就不要我了,所以你怎麼可以不結婚?你一定要結婚,而且要比翔更早定下來。”
“如果不快樂,為什麼不幹脆離婚?”他第一次提出自己對父母婚姻的想法。
“我不想離開你爸爸。”方春愛給了褚巖一個簡潔有力的答案。
“但他對你用情不專,這樣的人不值得你陪他一生。”他就事論事地分析。
方春愛笑了笑,“值不值得早已找不出答案了。”
也許是因為她不想改變、也許是她不會得現有的一切,也許她還愛著褚竹賢、也許是……不知道,總之她認命了。
“媽,不要逼我,你要我留在褚氏,我聽了你的話;你要我不搬出去住,我也聽了你的話,就這一件事不要勉強我,讓我自己作決定。”他向方春愛懇求。
“姜梨是一個好女孩,不會比杜鵑差,如果你是因為杜鵑所以不想結婚,姜梨或許可以讓你改變心意。”方春愛誠心的勸說。
褚巖沒想到母親會把杜鵑帶人話題,一時不知該怎麼說。
“是杜鵑沒福氣。”方春愛自顧自的說著,兒子當然是自己生的最好,是那個女孩子不懂珍惜她的兒子。
姜梨忘了帶雨傘,雨水滴落在她的面頰,順著她的頸項而下,很快把她淋了一身溼,本想找個騎樓避避雨又怕遲到,只得在狂雨中匆忙奔跑。
溼冷的寒意令姜梨打著哆嗦,她快速衝進電梯,沒看見裏頭站著一個打扮人時的女子,一不小心撞了那女子一下。
女子尖叫一聲:“你幹什麼啦?”
姜梨忙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我的衣服全被你弄溼了。”女子不甘心的罵著姜梨。
其實情況並不如女子指控的那樣嚴重,姜梨不過撞溼女子手臂的一小塊地方,哪裏是她喊的那樣嚴重。
“對不起。”她低頭又真誠的陪不是。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楣,一早竟然遇上你這個衰神。”女子一味地指責她。
姜梨抬起頭,正要再道歉時,女於傃光照人的模樣讓她一驚,她認得她,她就是七年前和褚巖在一起的女孩,當時她嚷著要報警,是了,就是她了。
姜梨記得那天所發生的一切,自然不會忘了這個女人。
女子愣愣的看著她,沉思著,也忘了要繼續罵人。
電梯到了姜梨上班的樓層,當電梯門一開,她急著要走出去,女子卻叫住她。
“你不準走,你還沒賠我新衣服就想走人?”
姜梨一呆,“我要賠多少錢?”
電梯門開了又開,女子微皺著眉看著她,定定的打量她,“我覺得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我一定見過你。”
姜梨緊張的將頭低下,一句話也接不上。
電梯直上頂樓,頂樓是總經理辦公室,姜梨顫了下,不知是身體冷還是心冷。
“你出來,我一定要想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你。”
兩人走出電梯,姜梨慌張的說:“我快遲到了,請問我該賠你多少錢?”
女子研究的看著她!突然大叫一聲:“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小偷!”
此時,靠近姜梨的電梯門打開,褚巖從裏面走了出來,一見到那名女子,滿臉驚訝和興奮的說:“菁蔻,我以為你下午才來。”
褚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看見背對著他的姜梨。
“我捉到小偷了。我就說你不該放過她的,她七年前偷你的皮夾,七年後竟然敢進來偷你的公司。”
大呼小叫地說著話的人名叫傅菁蔻,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模特兒,只要她在的地方就會讓人聯想到一句形容詞——傃光四射。
“我不是小偷!”姜梨心急的反駁。
這時褚巖才把目光移往一身溼溼的姜梨身上。
“巖,她就是七年前在那個大雨夜裏偷了你皮夾的小偷,我眼力好得不可能記錯,就是她。你看,這麼多年她樣子都沒多大改變。”傅菁寇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姜梨,用力的扳正姜梨的臉,好讓褚巖看個仔細。
褚巖心頭一動,仔仔細細的看著姜梨,清麗的臉龐有著淡淡的憂愁;奇怪,他怎麼會沒在第一眼時認出她來?
傅菁蔻說得沒錯,她的改變並不多,年紀雖多長了七歲!可是相貌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可又像是有些改變,不變的是眉眼的神韻,變的是身子成熟了些,沒有小少女的青澀。
就是因為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憂愁,讓他七年前動了側隱之心。
“菁蔻,不要這樣激動,姜梨現在是翔的秘書。”褚巖替她解圍。
“什麼?她就是翔一天到晚掛在嘴邊的美女?”傅菁蔻顯然不相信。
“翔是喜歡她沒錯。”他看了姜梨一眼。
“我要趕快去跟翔說,他看上的女人是個小偷。”傅菁蔻放開姜梨,按了往下的電梯鈕。
褚巖阻止道:“你不要管人家的閒事。”
“我怕翔受傷害。”
“他不傷害人家就好了,誰能傷到他?”褚巖冷冷一笑。
“巖,你好好看著她,我去告訴翔……”
褚巖走過去,一把抓住傅菁蔻的手臂,不悅的吼著:“叫你不要管閒事,你聽不懂是嗎?”
傅菁蔻被褚巖的態度和十足霸氣的口吻嚇住。
“巖,你為什麼這麼偏袒她?”
“你說我偏袒她?可是我記得那皮夾是我送給她的,她沒偷誰的東西,你這樣大聲小叫的想出什麼名?”
褚巖看向因一身溼冷而發著抖的姜梨,“你先離開,去把自己的衣服弄幹。”
姜梨點點頭,不坐電梯改往樓梯奔去。
傅菁蔻坐在沙發裏喝著咖啡,塗了蔻丹的手指襯著白瓷的咖啡杯,別有一番詭異的氣氛。
“我就是不懂,為什麼不能把事情說出去?”
“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不會不懂。”褚巖幾乎要失去耐心。
他不喜歡傅菁蔻得理不饒人的模樣,他就是不想姜梨受傷害,雖然是七年前的舊事,但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小偷這項罪名怎樣都是不光彩的。
傅菁蔻不服氣的說:“她本來就是小偷,就算長得漂亮也不能抹煞掉她曾經偷東西的這個事實,她剛剛還冒冒失失的把我給撞溼了。”
“手臂上的衣服只是溼了一小塊有什麼關係?何況她也不是故意的。”褚巖很自然的幫姜梨說話,也沒仔細推敲他怎會有這份心思。
傅菁蔻撇了撇嘴,“你這樣維護一個女人,不怕杜鵑不高興?”
褚巖皺了下眉,“為什麼提杜鵑?”
傅菁蔻有些不懷好意的一笑,才道:“杜鵑還俗了。”
褚巖心裏一震,久久不能平復,本以為不會再見的人,竟然又出現了?
“你們見面了?”
杜鵑和傅菁蔻是好友。彼此見個面也沒什麼,而褚巖和杜鵑差不多七年沒見。自從她決然的離開他!選擇出家的那一天起,兩人便約好不再見面;這些年他一直謹守誓言,雖然心中有萬般不捨,但尊重杜鵑的決定。
傅菁蔻點點頭,“她很想見你,不過不確定你是不是願意見她,讚磊也知道杜鵑還俗的消息,他沒告訴你嗎?”
他想起那一天讚磊來找他時,曾提起杜鵑的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原來讚磊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他呢?
“他沒告訴我。”
一杜鵑現在和我住在一起,她還俗是因為心裏不平靜,她說她總覺得塵緣未了,如果你肯見她把話談開,或許可以幫她找到一些未解之謎的答案。”
“什麼未解之謎?”他納悶著。
傅菁蔻聳聳肩,“不知道,我是代替杜鵑傳話的傳聲簡,至於她到底想問你什麼我就不清楚了,你會見她吧?”
“我有什麼理由不見她?”
“杜鵑擔心你還很她。”
“我恨她?我為什麼恨她?”褚巖僵硬地一笑。
“因為她不肯讓步,一意孤行要出家。”
他想起往事,有些不自在。“我已經忘了那些事。”他故意掩飾情緒,不想讓傅菁蔻看出他其實並沒有忘記杜鵑帶給他的傷害。
“你全忘了?”傅菁蔻有些吃驚。原本她還抱著看一出好戲的心態來傳話,心想如果可以看見褚巖情緒失控不知有多精採,可惜褚巖不是普通人,他把真心藏在深處,不是旁人可以看得見的。
“杜鵑希望我記得嗎?”他一笑,好像料到傅菁蔻會如何回答。
“我以為你這幾年一直沒鬧什麼鮮聞是因為難望舊人,不是嗎?”她忍不住往這個方向想,她和杜鵑不知討論過多少次,褚巖不把女人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因為杜鵑,會是困為什麼?
“我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他冷冷的看著她。
而在傅菁蔻離開前,褚巖特別加重語氣對她說:“我不希望聽到任何關於姜梨的流言,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你為什麼這麼保護她?”她意味深長的看著褚巖。
他沒表情的說:“沒什麼特別的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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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積分大於負-100的壞孩子,將可獲得重新機會成為懲罰生,權限跟幼兒生一樣。 第六章
天一直下著雨,沒停過,姜梨一整天魂不守捨的。
“你在想什麼?”褚翔盯著她看,他注意她很久了。
他從來不曾這麼挫折過,他喜歡的女孩子竟然會不喜歡他?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在乎姜梨,他甚至想一輩子都和她在一起;他用盡辦法地討她歡心,可是那些從前使用在其他女人身上有用的方法卻行不通,他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裏?
“沒想什麼。”
她對他的回話一向簡短,他非常不喜歡這樣,他不悅的大嚷:“你到底想要什麼?”
姜梨心中一驚,“我想要什麼?”
“我沒有他好看嗎?我不如他嗎?我沒有他出色嗎?為什麼你就是不能接受我?”褚翔用力的將公文夾往桌上一丟。
她嚇了一跳,“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的,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愛上褚巖,對不對?”褚翔豁出去地大吼。
姜梨心中一動,對於褚翔的怒氣保持著冷淡的距離,她並不怕像他這樣的男人。“我不想談這件事。”
褚翔發狂了,“你為什麼不能認真的看我?”
她看了看腕表,“褚經理,如果沒有別的事要做,那我要下班了。”
他看著她拿起皮包,沒法攔住她,“你不可能得到褚巖的心,我跟你打賭,你沒機會的,就算你再努力也是不可能的;因為杜鵑還俗了,褚巖愛著的杜鵑還俗了。”
姜梨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一句話也沒說的站起身,推開椅子往門外走去;表面上她力持冷靜,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在哭泣。
“杜鵑還俗了,你聽到了沒?”褚翔生怕她沒聽見,扯開喉嚨大喊。
姜梨一步一步的往外走,整個身子是冰冷的,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種反應?她只是想報恩啊,她告訴自己對褚巖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杜鵑還俗對她不具任何意義,她還是那個一心只想報恩的女孩,但是……她為什麼會這麼難過?
你不可能得到褚巖的心,我跟你打賭,你沒機會的,就算你再努力也是不可能的;因為杜鵑還俗了,褚巖愛著的杜鵑還俗了。
在她聽到褚翔這樣說時,她竟然有一種傷心欲絕的感覺,她沒有必要為杜鵑還俗的事這樣傷心的,她是何時起了得失心?她不該有得失心的,難道她真的愛上了褚巖?
盡管現今社會已經賦予人類生而平等的觀念!可他和她畢竟是兩個不同世界、沒有交集的人,這是社會階層現實的一面。
就算她可以突破這這藩籬,他對她……仍是不看在眼裏、不放在心上的。
而她,是什麼時候開始愛上褚巖的?從七年前他有恩於她開始的嗎?他在她的心上,一點一滴地聚流成河,最後變成大海,以至於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是這樣的嗎?
司機臨時請假,褚巖自己開車回家,當車子駛出公司,原想先到附近的糕餅店買一些母親喜歡吃的小點心,倏地,人行道上一抹纖細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是她,姜梨,只身一人走在雨中。
她臉上的落寞神情,打動了他心底深處的某種情緒,他分不出是什麼樣的動機,讓他將車子駛向人行道靠近她,伸長手臂打開另一側的車門,聲音不高不低的道:“你這樣虐待自己是為了向誰贖罪?”
姜梨愣住,一時反應不過來,他的聲音止住了她前行的腳步,她的臉上掠過一抹不安,她當然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因為只有這個人的聲音才能對她產生這樣的效果,他在她心中是獨一無二的,也只有他才能影響她。
“上車吧,我送你。”他看著她。
她淋了一身溼,和今天早上遇見他時一樣的狼狽,她不禁感嘆起命運,兩人之間多次的互動竟然都和雨水脫離不了關係。
“我怕……弄臟了你的車。”她吞吞吐吐的說。
“我沒那麼多婆婆媽媽的忌諱,快上來,我不能在這裏停太久。”
她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受這番好心,他若問起七年前的往事,她該如何自處?她總覺得因為七年前的那件事,使得她在他的面前整整矮了一截。
“你是怎麼樣了?”他不耐煩的問。
後面的來車猛按喇叭!下班時間馬路上是不允許這樣臨時停車的,姜梨不顧這尷尬的情況繼續下去,只得勉為其難的上車。
等她開上車門、係上安全帶,褚巖才將車子駛離。
“今天你可真是送了我一個震驚萬分的禮物。”他看她一眼,語氣裏有些調侃。
姜梨不自在的咽了下口水,恨不得這一刻立即消失在這個地球上,他總是有辦法弄得人無地自容,她不知該說些什麼話。”
褚巖看起來好像在認真開車,實際上卻是在等著她的答案。如果不是傅菁蔻今早的一席話,他不會把眼前的姜梨和七年前那個哭著求他放過她的少女聯想在一塊兒!並不是他記憶力不好,而是他壓根兒不曾想過和那名少女還有見面的一天。
“說話啊,為什麼不說話?我想你進褚氏不可能是湊巧,你早就知道我是誰,是嗎?你為什麼這麼做?”他的語氣擺明了就是要一個答案,他不接受敷衍、不接受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不能忍受她一再的欺瞞。
姜梨抿了後,心情沉重,她該說實話嗎?他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取笑她?
“七年前……我欠你太多。”她喃語。
他冷哼一聲,“果然!你是為了七年前我放了你一馬的事而來。”
“還有你留在皮夾裏的二十三萬,也許那筆錢對褚總經理來說是九牛一毛,可對我卻是天大的一份恩情。”姜梨誠懇的說著。
“我早已不記得了。”他實話實說。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想盡辦法進褚氏的。”她吶吶地道。
“進了褚氏,然後呢?”他瞥了她一眼。
“我要報恩。”她低語。
他冷言冷語的潑她冷水:“所以你自以為是的告訴我母親,你願意和我交往,不管我領不領你的情?”
聞言,她眉頭打了一個的結,“伯母可能誤解了我的話。”
“誤解?也就是說實際上你並不想和我交往羅?”他故意挑她的語病。
他的話帶給她困惑,這個男人並不好相處,再加上兩人原本就不是在站在同一個地位互動。因此,姜梨的立場更是為難不已。
“我不知道。”她抬眼看向前方。
“不知道?你連你自己想不想跟我交往都不知道?”他咄咄逼人地問她。
突地,她一連打了三個噴嚏,身子發寒、頭有些暈眩,今天淋了兩場雨,怕是感冒了。她很少這麼固執地走在雨中,自從母親去世之後她對自己身體的照顧更加小心,因為她沒有生病的本錢,她沒有親人,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她是個父不詳的孩子,母親至死都不曾說過她的父親是誰。
“你不只不了解自己,你連照顧自己都不會,我看過你的人事資料,你自己一個人住,你母親呢?我想起來了……七年前你說你母親生了重病,沒錢治病。”
調閱她的人事資料完全是出自於好奇,傅菁蔻指控的事讓他想知道姜梨到底個怎樣的人,還有她的出現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母親去世了。”她心酸的說道。
“去世了?難道說七年前我並沒有幫上什麼忙?”他一嘆。
“不,褚總經理真的幫了我很大的忙!如果不是那二十三萬元,我根本不知該如何處理母親的身後事。”關於母親的亡故,她不曾這麼深人的和別人談起。
“你父親和其他家人呢?”
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父親是誰、我也沒有其他家人。”
看著她說話的神情。他的心中煞是同情,“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也別太難過,窮人家有窮人家的酸楚,有錢人家有有錢人家的煩惱,反而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這些道理我懂得,所以特別要感謝褚總經理。”她虛弱的看著褚巖。
“我雖然幫過你,但是你也沒有必要一直記在心上。”褚巖淡淡的說。
姜梨一愣,“我說要報答你這句話是真心的,請你不要拒人於千裏之外。”
他嗤笑一聲,“你口口聲聲要報答我,你要怎麼報答我?”
“我知道褚總經裏什麼都不缺,可我相信只要我有耐心,一定可以等到報答你的機會。”姜梨說完話後,又連打了五個噴嚏。
“你還沒等到報答我的機會,自己已先生起病來了。”他故意嘲笑她。
姜梨吸了吸鼻子,拿起面紙擦拭一下。“對不起。”
“先別回家了,我帶你去看病。”
“不用了,我沒生病,回家洗個熱水澡,喝碗姜湯,睡個黨就會好。”說著,她又打了個噴嚏。
“你都是這麼自以為是的嗎?”褚巖冷冷地問。
她愣了下,“我真的沒生病,淋雨……”
他打斷她,“你如果要報恩,最好的方法就是乖乖聽我的話,我最不喜歡女人唱反調,讓人心煩。”
姜梨一聽他這麼說即不再拒絕,她怕又惹他生氣了,她最不想的就是惹他生氣,她希望他跟她在一起時,只有開心和快樂,不要有什麼不痛快。
然後,他帶她去看他的家庭醫師,送她回家,看著她進門才開車離去。
第一天,褚巖倒也沒怎麼把姜梨放在心上,一個七年前他幫過忙、可不曾刻意記住的小女孩,直到她在七年後出現,口裏直嚷著要報恩,他最多的情緒就是好奇,想知道她到底有多強烈的心要報恩。
一直到吃過午飯,母親打電話來問他今晚回不回家吃飯,又對他的婚姻大事嘮叨了一下,他才關心起姜梨來。
他特意晃到業務部,平常沒事他是不會來這裏的,通常他不大於預褚翔管轄的部門,他不想因為一些小事弄得兄弟不合,怕本來就不太好的兄弟情誼,更是雪上加霜。
他繞了一圈,走進褚翔的辦公室。
業務部助理一見到他,立刻恭敬的站起來,戰戰兢兢的問:“總經理是要找經理嗎?經理去吃飯還沒回來。”
“和姜秘書一起去吃飯?”褚巖理所當然的猜測。
“不是,姜秘書今天請假設來上班。”
褚巖聞言一驚,她沒來上班?是不是病得太嚴重,所以沒法來上班了。
褚巖想也沒多想的驅車前往姜梨的住處,上樓時正巧遇上下樓的溫讚磊。
溫讚磊露出稀奇的表情說:“大白天的你不用上班啊?來找我有什麼事?”
“不是來找你。”褚巖急如星火的按著委梨家的門鈴,幾乎要把她家的門鈴給按壞了,仍不見姜梨來開門,他當機立斷地找來了鎖匠。
鎖匠要開鎖時遲疑了一下,問道:“你們誰是屋主?”
溫讚磊指著褚巖,回答鎖匠:“他是屋主的未婚夫。”
褚巖愣了下,不過在這種非常時期,姜梨未婚夫的這頂帽子他是不得不戴,他當然知道溫讚磊多少有些故意的意味。
門打開了,付了開鎖的錢,褚巖焦急的衝進屋裏,生怕姜梨出了什麼意外。
屋裏沒人!褚巖仔細找了一遍,屋子不大,亦沒什麼家具,她不在家裏,會去哪裏?正當他要往大街上找去時,姜梨進門了,拖著病體,臉色極度蒼白無血色。
“你到哪裏去了?”褚巖擔心的問她。
姜梨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覺得頭好沉重、身體好無力……
“姜梨?”褚巖喚她。
姜梨看他一眼,來不及回答身體便晃了下,接著就暈倒在兩人面前。
“姜梨?”褚巖將失去知覺的姜梨抱進房裏放在床上,試了試她額上的溫度!“好燙!”
“發燒了,要不要去請醫生?”溫讚磊緊急的問。
褚巖二話不說把她從床上抱起,“我送她去醫院。”
醫院的病房裏十分安靜,褚巖坐在病床前看了下掛在床旁的點滴,這已經是第二瓶點滴了。
他研究地看著躺在床上的蒼白女子,這個七年前讓他動了惻隱之心的女孩,到底有何魅力,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觸動他心中的某些情緒,讓他心疼。
她睡得很安穩,傍晚醒來時,一睜開眼看到的是注視著她的褚巖。
“還很難過嗎?”他低聲的詢問。
姜梨急著要坐起,那蒼白的模樣我見猶憐,“對不起。”
他扶著她,“為什麼說對不起?”
“我生病……讓你這麼麻煩。”她微微紅著臉說。
她只記得她進家門就暈倒了,是他送她來醫院的。一想到他抱她來醫院,她就覺得很不好意恩,感到非常不自在。
“發燒到三十九度半,你怎麼不躺在床上休息還出門?”他責備的看著她。
“我去西藥房買退燒藥。”她像做錯事的小學生似地回答他。
他點點頭問她:“想吃什麼我去買。”
她心裏溢滿了感動,眼淚忍不住就要奪眶而出。
“怎麼哭了,是不是還很不舒服?”他一邊問一邊伸手探了探她的額溫。
“沒有不舒服;我好多了。”因為他的碰觸,她的臉又是一陣紅赧。
“那為什麼傷心呢?”
她努力不讓淚珠掉落,搖了搖頭。“也沒什麼,只是這幾年我一直是自己一個人過生活、生病了也是自己面對,這一次卻麻煩總經理,實在很不好意思。”
他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就回來。”
“不用了,總經理可以不用來時我了,我已經好多了,可以出院了。等這瓶點滴打完!我自己就可以回家。”她忙不迭地道。
他微微一笑,打趣地問;“現在是誰拒人於千裏之外了?”
她搖搖頭,“我真的可以一個人,總經理還是回去吧。”
他有些薄怒地看著她,“好了,不要再和我爭辯,你要報恩就乖乖聽我的話,今晚在這裏住一晚,明天我會送你回家。”
她有些迷惘!可是不再反駁,她知道反駁也是沒有用,他說的話對她很容易就能起作用,她不想違背他的話。
褚巖在醫院陪了姜梨一晚,一早辦了出院手續就送她回家。
姜梨躺在床上,輕聲地向褚巖道謝,“謝謝你。”
他點點頭,取笑她,“我知道了,你不說滿一百遍謝謝不會甘願嗎?”
兩人的互動有些許的微妙,一個是滿懷關心,另一個是不知如何償還。
姜梨在褚巖的細心照顧下早已勞心暗許,不過她一直提醒自己不能外顯,她已經接受他的幫助太多了,她不能再貪心;他喜歡的人是杜鵑,現在杜鵑還俗了,他們又可以在一起了、她應該盡自己的力量讓有情人成眷屬。
在他走後.姜梨睡了一下,醒來後精神好多了,起床洗過澡,體力幾乎恢復了八成。
這時門鈴聲響起,她以為褚巖又來了,急忙開門,沒想到站在門外的是褚翔。
“幹嘛一到好像見到鬼的樣子?”褚翔直接走進門,四處張望。
“有事嗎?”姜梨面無表情的問道。
“來看看你啊,聽說你病得很嚴重。”他吊兒郎當的說。
“只是感冒!不嚴重。”
他看向大門,“幹嘛不關門?你是怕我把你給吃了嗎?”
褚翔就是因為聽母親說褚巖昨晚一夜沒回家,又說是因為要照顧生病的朋友,所以很自然的往姜梨這方面聯想。
姜梨開上門!坐在離他最遠的位子,她不想激怒他,更無意讓他誤會什麼。
“褚巖是不是陪了你一個晚上?”他問道。
她直覺地否認,“沒有,總經理怎會為了一個小職員生病這麼大費周章?”
褚翔盯著她看,想看出她到底有沒有說謊,“你不是普通的職員,你是春愛姨喜歡的媳婦人選、褚巖來照顧你,春愛姨不知有多高興。”
“總經理沒有來照顧我。”她不怕地迎視他的眼。
褚翔也不是好騙的,“我知道你沒說實話,不過不重要,反正你是沒法子和杜鵑比的,杜鵑是褚巖的夢!那個夢一直沒完成,所以特別讓人難以忘懷,你想和美夢競爭是不可能的。我可以告訴你,杜鵑和褚巖很快就會見面,你沒機會了。”
話一說完,褚翔便站起身走向她,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極富感情的說:“我知道你覺得我不如褚巖有前途,所以沒選擇我,不過這個情況很快就會改變。”
姜梨避開他的手,“請你不要這樣。”
“我不能摸你嗎?”
她不說話,大病之後她更脆弱了。
“你為什麼不肯給我機會,就讓褚巖回到杜鵑身邊呢?”他自認不比褚巖差。
“我不在乎總經理和誰在一起。”她說得甚是大方。
“你騙鬼!”褚翔大吼。
這時門鈴聲又響起,姜梨如釋重負的去開門,是溫讚磊,手上提了些水果。
他看了褚翔一眼,“好久不見。”,
“是啊,真巧,會在這裏碰到你。”
“我就住在隔壁。”溫讚磊指了指對門。
“你還是喜歡畫那些不好賣錢的藝術畫?”褚翔故意說話刺激他。
“是啊,你們這些大老板不捧場,我自然永遠沒辦法變成有錢人。”
褚翔不懷好意的說:“如果她肯幫你求情,也許我肯弄個畫廊投資你。”
姜梨皺了下眉,要她求這個情,她實在辦不到。
溫讚條可是有骨氣的人,他大笑,“你哥要幫我我都不領情了,要我拜托姜梨求你?等天下紅雨吧!”
褚翔無所謂的聳聳肩,“那就等天下紅雨吧。”說完,他轉身退自離去。
溫讚磊心中有一把無明火,“他又來糾纏不清了?”
“他是我的經理,以為我病得起不來,所以來看看我是不是還活著。”姜梨避重就輕地道。
“他最好賤不要流落街頭,拽什麼啊!我又不是一輩子都這麼窮,我不相信我沒有翻身的一天,真是狗眼看人低。”溫讚磊氣憤不已。
“他就是這樣的人,不要生氣了。”姜梨好言相勸。
他嘆了一口氣,“我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大概一輩子都養不起家。”
“不會一輩子都這樣下去的,你一定可以遇到懂得你的伯樂。”
溫讚磊感激的看著她,“其實我不是沒找過其他工作,但是就是不能忘情畫畫,我還是想做一個單純的畫者,反正日子還過得下去。”
她了解的望著溫讚磊,“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
“你總是這樣善解人意。”他就是因為姜梨的溫柔體貼才喜歡上她的,無奈襄王有夢,神女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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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家氣氛好、燈光佳的法式餐廳,室內洋溢著醉人的音樂,若是能與多情的情人共享此刻,不知是如何的美好。
褚巖並未為今日的約會而特別穿著,他不認為有此需要。他一向忠於自我,不想勉強自己做虛偽的事,他帶著看老朋友的心情而來,沒有預設立場,純粹是以平常心面對。
倒是心情緊張的杜鵑,盛裝出席,美得令人不禁多看一眼。
七年不見,這是兩人之間的約定。
當初是杜鵑提出來的,他勉強同意,如今杜鵑想見他,他沒有意見。從起初的相見不如不見,到不妨一見,他的心情是經過一些轉折的,不過這些轉折褚巖並未細細探究,他不知道這是因為他心裏多了一個姜梨,因為姜梨讓他在不知不覺間走出了杜鵑帶給他的傷害。
“你沒多大改變。”杜鵑看著他,手有些顫抖的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七年了,怎麼可能會沒變?”他心情輕松得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並沒有出現想像中的復雜情緒。
“你看我呢?”她放下咖啡杯,緊張到無法好好喝下一口咖啡。
褚巖淡然一笑,“你希望聽到我的讚美嗎?”
她一愣,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說,“你不想再稱讚我了?你以前每天總要說一些好聽的話讚美我的。”
“你還想聽嗎?”
“想,很想。”她承認自己有些過於沉醉過去。
“可借現在的我已經說不出那些話了。”褚巖老實的說。
杜鵑有些受傷地看著他,“你是不再說給我聽;還是不再說給所有的女人聽了?”
“這有什麼分別?”他看著她,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我想我們之間需要更了解彼此。”她伸出手,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
她裏裏外外地翻看他的手心和手背,接著將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臉頰摩挲著!表情透出無限眷戀的神採。
好大、好溫暖的手掌!七年前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不懂得好好把握眼前這男人?她在執著什麼?
褚巖並未抽回手,他覺得神奇的是,當她握住他的手觸摸她的肌膚時,他居然沒有當年的悸動,心裏一片平靜。
“巖,我後悔了,我好後悔啊!你肯不肯原諒我?”她心碎的朝著他喊。
他的手掌突然觸到一片溼潤……
是她的淚,後悔的淚。
“我已經原諒你了。”褚巖並沒有預期到會面對淚流滿面的杜鵑。
“我好想時光能夠倒流,回到七年前,我一定不會那樣待你!我一定是瘋了,你這麼好的人我怎會捨得放手?我並不想失去你的,可是我就是任性;巖,我是不是太任性了?”她一流淚就止不住。
“你是很任性,你一向都是這麼任性的,不過我已經不怪你了。”
杜鵑心裏一陣酸楚,原來自己真的塵緣未了,她還過不了這一道情關。
“我還愛著你,怎麼辦?”她不想掩飾。
聽了她的表白,褚巖微微皺了下眉,就在她說出愛意時,他把手掌從她的臉上抽走。
她一呆,心痛的看著他。
“我想你是開玩笑吧?”
杜鵑搖搖頭,話裏有著無限的真誠,一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這七年來,褚巖不是沒想過有一天也許杜鵑會後悔她七年前的一意孤行,可卻沒有像這一刻這樣希望杜鵑不曾後悔過她自己所下的決定。
“我想我們現在並不適合談論這些事。”“你不想我嗎?”她仰起淚眼看他。
褚巖顯得有些為難。
“你是不是有了新人,所以忘了舊人?”
杜鵑好勝的個性就是要把褚巖逼到不得不表態的地步。她發現自己快要不認識現在的褚巖了,他以前不會這麼對她的,她在他的眼裏已經找不到溫柔了。
“什麼新人、舊人?”
“我很敏感的,你外表沒變,可是內心其實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巖了。”杜鵑難過的看著他。
“你到底想說什麼?”褚巖依舊淡然以對。”她淒苦一笑、笑中有淚,“你心裏有了別人,對不對?”
“你的想像力真是豐富。”他否認。
“姜梨不是你喜歡的女孩嗎?”她一點也不想知道答案,但是褚巖冷淡到這個地步,她不能就這樣被人拒絕。
“姜梨是翔的秘書。”他避重就輕的回答。
“聽說你們認識了七年,最近才重逢的,你們現在在一起?”她不想問,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褚巖真截了當的拒絕回答她的問題。
“你就這麼保護她?”
“不是保不保護的問題,今天我不想談姜梨,你為什麼一直問她的事?”褚巖有點不高興。
“菁蔻告訴我姜梨七年前偷了你的皮夾,你放了她一馬。”
這叫哪壺不開提哪壺,與杜鵑七年一別,她當然不能說完全沒有任何的改變,但是褚巖有些不習慣面對這樣的她,他不知道七年前的自己是被對她的幻想所蒙蔽,還是她真的變了。
“你真殘忍。”褚巖冷冷地道。
杜鵑心中一驚,因為他眼裏有她不曾見過的輕視。他居然輕視她?褚巖不曾這樣看她,他這樣的表情已傷害了她。“我是殘忍,不過我沒說錯不是嗎?姜梨確實做過小偷。”
“那是陳年舊事了。”褚巖搖頭不願多談。
“她真是幸運,做錯事了還有人不斷地為她說話,而我不過做錯一個決定,就被你判了死刑,你對我根本不公平!”
倏地,他站起身。
“我還沒說完,你不可以走。”杜鵑慌張地大叫。
“不說了。”他有些嫌惡的看她一眼,這是他從前不可能對她做的事。
今天見面的結果遠遠比她所預期的還差,杜鵑知道自己不該沉不住氣的。
“別走,我沒開車來,你得送我回家。”
“我想你需要冷靜一下,我們大久沒見面,對彼此的認識有些誤差.我還有點事,先回去了,就不送你了。”褚巖二話不說的拒絕她。
杜鵑完全役法子反應過來,他要走了?那豈不是表示她在這次的會面中成了一個失敗者?
“我們什麼時候再見面?”她也跟著起身。
“等我有空吧。”說完,他買了單,然後往門口走出去。
杜鵑急忙追著出去,楚楚可憐的說:“什麼時候你才有空?以前你不會這樣的!以前我想什麼時候見你就什麼時候見你,現在為什麼要等你有空?”
她就像小孩子要不到糖吃,準備賴在地上大哭大鬧一般。
“因為我現在和你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了,以前我處處遷就你是出自於我對你的感情;我想你可能對我現在的心境不是很了解,所以才會對我有不適當的期待。”他走向停車位,打開車門,他發現他現在對杜鵑已經能夠狠下心了。
他覺得很驚訝,他不知道他可以這樣,因為他曾經為了杜鵑的出家,害怕將永遠失去她而失魂落魄;可是現在他都快不記得當年的他是什麼模樣了。
“巖,我不想失去你。”
“太遲了!七年了,你應該早一點醒悟,而不是等到我冷了心才出現。”
“我知道是我不對。我錯了,我不應該那樣傷你的心,我現在也很傷心啊,你已經傷得我很深了,我們是不是可以打平了?”杜鵑埂咽的要求。
“杜鵑,感情的事不是可以討價還價的。”褚巖不茍同她的說法。
她快步的坐上車、以一種失了尊嚴的方式求他:“巖,你是我手上的第一個糖人兒,你不可以不要我,我除了你,沒喜歡過別人,你不要我的話。我一定會死的,我會死……”
他嘆了口氣,認真的說:“杜鵑,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們不可能有什麼了。”
杜鵑難過極了,不再開口說話,突然,她像是猛然驚醒似的吶吶道:“我到底在做什麼?我是不是瘋了?”她旋即下車,跑過馬路攔了輛計程車離去。
幾近下班時間,氣候又冷又溼,沒人想在這種天氣下加班,人人無不歸心似箭。
姜梨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昨天晚上褚巖並沒有和她聯絡,其實她心裏已有了底;這樣也好,她是為了報思而來,如果褚巖能夠和他喜歡的杜鵑在一起,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他能幸福就是代表她也擁有幸福。
“你又在發呆,我算過了,你今天總餓了八次呆,如果再這樣下去,我都要懷疑你是一個只會發呆的秘書了。”
褚翔丟了一顆橘子到她的面前,害得姜梨嚇了一跳。
她回過神,“對不起。”
“褚巖昨天和杜鵑見面了,你想知道他們聊些什麼嗎?”
她搖搖頭。
“膽小鬼!”他斥了句。
“不是膽小,是知道了對我也沒有幫助。”姜梨拿起橘子放回他的桌子。
“幹嘛?要我喂你啊?”褚翔乘機抓住她的手,輕浮的說。
她抿了下嘴,掙扎一下。
“來,我免費喂你。”他剝了一片橘子,作勢要喂她。
她躲著,他追著;她避著,他逼著。
他的手略使勁,她的身子立刻往他身上一靠,躺進他懷裏。
姜梨驚叫一聲,拼了命要起身。
他的嘴卻不安分的湊近她,喃喃的說:“你真是美,一種令人驚嘆的美。”話一說完,他便低頭封住她的唇。
一切發生得大匆促,她想逃開卻來不及……
直到他滿意為止,他得意的抬起頭,詭異的笑,“真好,有觀眾在場。我親愛的大哥,你女人的初吻被我奪走了,你是不是想殺了我啊?”
姜梨頓時覺得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完全凝結了,她抖著身子回頭,迎上褚巖冰冷的眼神。
如果眼神會殺人,她已經死了,死在他的眼神之下。
她顫巍巍的從褚翔的懷裏爬起,慌亂的看著盯住她的黑眸,像狼一般深沉的黑眸。
“過來!”褚巖命令。
姜梨回過神,雙腿發軟的走向他。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摟住她的纖腰,問道:“要走了嗎?”
姜梨如行屍走肉般的點點頭。
“去拿東西。”褚巖再命令道。
她乖乖的去拿皮包,無意間瞥見褚翔不懷好意的笑,她心一凜,不知如何面對陰暗不定的褚巖,腦中一片空白。
“還有五分鐘下班!你現在不可以走,我這裏還有一份文件,你要把它打完才能走。”褚翔厲聲道。
姜梨看向褚巖,後者只是寒著臉一句話也不說,她知道他準備看她怎麼反應。她咬了咬下唇,心一狠,就算是會丟了工作,她也不能留下來。
“褚巖,我還是強過你,女人的初吻也是很寶貴的,僅次於初夜,真是可借,你太快進來了,不然我很可能一並解決姜梨守了二十二年的初夜。”褚翔邊說邊悶笑。
“你最好把嘴巴放幹凈點。”
褚巖衝了過去,蠻勁大發,狠狠的朝褚翔擊出一拳,正中他的右頰。
褚翔先是一愣,接著站起身要反擊。
姜梨衝過去抱住褚巖的身體,擋在兩人之間,驚駭的大喊:“不要……求求你們不要打架……我們走好不好?”
“正好,我老早就想跟你打上一架了,來吧!我們現在就來打一架,我不相信你能打贏我!爸真是偏心,明明都是兒子,可是他卻不把我放在眼裏,好像我不是他生的,我媽得寵又怎樣?像你媽不得寵,爸卻偏偏重視你!”
褚翔把所有的不滿一古腦兒的發洩出來,這些事褚巖並不是不知道,他自己也不想這樣,可命運就是這樣無情,安排他出生在這樣的家庭。
姜梨搖搖頭,眼淚立刻掉了下來,“不要,求求你,巖,不要打架好不好?我拜托你不要打架。”
褚巖深吸一口氣,冰冷的說:“今天的事,我希望別再發生。”
“我不能保證,你自己管好自己的女人,別讓她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我是個正常的男人,難保不會情不自禁。”褚翔不受教的冷諷他。
“你別把自己說得像禽獸!”褚巖忿然的斥喝他。
“人不就是禽獸嗎?是你自己不懂得享受身為男人的好處。”褚翔壞壞一笑。
“那也要人家願意。”
褚翔看向姜梨,“我看她剛剛滿享受的。”
姜梨臉色蒼白的倒抽一口氣,“你胡說!”
“我只說實話,女人的初吻能像你這麼享受的,老實說並不多見。”椿翔豁出去了,幹脆故意這麼說。他的心裏有太深的積怨,如果不發洩出來,他一定會得優鬱症。
“不是的,你為什麼要顛倒是非?”姜梨擰緊了眉。
“我就是這樣,你們想怎樣?”褚翔不在意地說。
姜梨松開話巖,藏起顫抖的手,轉身走出辦公室。
這—片混亂不是她能解決的,她不過是恰巧出現在他們兄弟之間,成了紛爭的導火線。
褚巖壓抑住脾氣,不想在公司上演兄弟鬧墻的戲碼。
“回頭再找你算帳!”
褚翔揚起頭,“隨時事陪!”
從小,在許多方面他都不是褚巖的對手,連打架都常打輸他;二十歲以後不打了,他反而開始鍛煉自己,以備不時之需。現在他已準備好了,他不相信他還會打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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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的心微微的悸動著,不發一語的褚巖是可怕的,比任何一刻都要可怕,她不敢看他,也不該打破這個詭異的氛圍。
她很意外他會為了她和褚翔打架,她一直以為他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人;可是他發起脾氣來,竟然像火山爆發一般威嚇。
沉默維持了大約三十分鐘,到她家巷口時,她輕聲地對他說:“謝謝你送我回家。”
他不看她,也不說話,好像要懲罰她剛剛的行為。
她覺得好委屈,她並沒有做錯事,是他誤會她了,她並未對褚翔投懷送抱啊!
可是,他為什麼這麼生氣?她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他的女朋友,他們兩人的關係並沒有賦予他生氣的理由,或許他是為了杜鵑……
她難過的想著,心裏酸酸的著。
悲傷的情緒應該用什麼方式來表達?用眼淚太明顯,她不能再哭了,他一定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女人,可是她真的好難過。
她打開車門,走下車,抬頭望著頭頂上的天空,灰蒙蒙的天空好像要下雨;好奇怪啊,她和他之間總是在雨裏相聚又別離……別離,難道他們又要分開了嗎?
車子遠遠的駛離她的視線,她沒有挽留,她知道一個男人要走出一個女人的生命時,那不是女人可以挽留的。
天空飄下第一滴眼淚,一發不可收拾,她亦哭了,與天同悲。
她走上公寓的樓梯,溫讚磊正好要出門,見她鬱悶的模樣煞是擔心。
“你哭了?”
她開門走進屋裏,他跟著進人;現在能讓他關心的人除了家人就是姜梨了,她是他心中一直盼望、卻遙不可及的夢想。
她拭淚笑了笑,“大概是太累了。”
“我不相信你是為了太累而哭泣,你不是那樣軟弱的人。”溫讚磊明白的說。
“是真的因為累才掉眼淚,我沒事。”她看著他。
“我要出去買晚餐,你想吃什麼?不能說隨便,我不會買隨便。”
“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她仍是扯出一抹笑。
溫讚磊笑著點頭,開開心心的出門買晚餐,能夠為喜歡的人做些事,哪怕是跑腿也是件幸福的事。
褚竹賢臉色嚴肅的對方春愛施壓,“你非說服巖不可,他不能娶那個女人。”
方春愛一頭露水,“哪個女人?”
褚竹賢近幾年已經很少來找她說話了,除非是蕭欣又發脾氣,他不得不處理時才會出現在她面前;兩人雖是夫妻,卻相處得有些像是陌生人。
“是不是叫姜梨?就是上次兩兄弟搶了半天的那個女人。”褚竹賢一點也不喜歡處理這些婆婆媽媽的事,在他這個年紀。要看的是前面所剩不多的日子,兒女的婚事不應該讓他煩惱,可是這件事又不能不管。
“為什麼?”方春愛納悶地問。
“她出身不好,七年前還做過小偷。”
這件事方春愛是不知道的,她驚訝地看等他:“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她偷的就是巖的東西,不然你以為他們是怎麼認識的?”褚竹賢一副少見多怪的模樣看她一眼。
“如果巖喜歡,我們是不是就不要管?”她小心翼翼的問。
“不要管?怎麼可以不要管?”褚竹賢大吼。
“兒子喜歡的人,我們是不是也該喜歡?”她怯懦的道。
“胡說八道!兒子喜歡的人,就算品行有問題我們也要喜歡嗎?他娶的妻子將是我們孫子的母親,怎麼可以是個隨隨便便的女人?”褚竹賢大大的反對。
“可是巖好不容易有喜歡的人,我們是不是不要幹涉會比較好?我拍一幹涉,巖就不結婚了。”方春愛怯怯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他敢不結婚,我就把他的繼承權給撤掉。”
方春愛苦笑,“巖根本不在乎你給他的繼承權,是我在乎罷了。”
褚竹賢銳利的目光看向她,“他真是有種,不要我的繼承權?他以為沒有我的支持,他能把公司管得那麼好嗎?”
“他是為了我才留在這個家的。”
聽到這句話,褚竹賢心裏有一千一萬個不高興。沒錯,他是看穿了兒子的心意,可是從他人的嘴裏說出事實,他還是很受不了的。
“他就那麼不屑我這個做父親的?”
“我們一直處不好,你要他怎樣在意你?”她也是滿腹心酸。
褚竹賢最討厭方春愛提點他的錯處,因為是事實,讓他不能反駁。
“你就是不能原諒我把欣帶回家是嗎?找到機會就要跟我說上一說?”褚竹賢不耐煩地說。
方春愛不語,怕兩人又要吵了。
“姜梨的事你看著辦,如果巖一定要娶她,我們就離婚。”褚竹賢一臉的不在乎。
方春愛震驚不已,瞪大了眼,“你要跟我離婚?”
“對!反正你也不把我當丈夫看待,我們這樣繼續下去也很痛苦,不如離婚;你雖然不年輕,也不是完全沒有美貌了,也許可以來段黃昏之戀,找個七十歲的老紳士,還可以有個不錯的晚年生活。”
方春愛沒想到他會這樣對她,胸口突然一窒,“你好狠!”
“我是狠,不然你以為我的事業怎麼會做得這麼大?”褚竹賢仍不留情的打擊她。
“你怎麼可以在我這個年紀才跟我談離婚?”她流下傷心淚。
“欣最近一直吵著跟我要名分!不然就要我把企業繼承權給翔,我沒那麼胡塗,我不可能把事業交給翔的;欣是個有魅力的女人,可惜生的兒子不夠出色,所以我想也許我可以給欣一個名分作交代,不然她一天到晚吵得我不得安寧。”
“如果巖執意娶姜梨,你就跟我離婚?”方春愛難過的問著。
“是的,你自己好好研究利害得失,如果你想保有的婚姻,那麼兒子的婚事就得聽我的安排。”褚竹賢不帶感情的說著。
“你要巖不能和姜梨在一起,是因為翔對嗎?因為翔也喜歡姜梨?”她大膽假設。
“可以這麼說。”褚竹賢一點也不想隱瞞的老實承認。
“翔可以和姜梨在一起,可是巖卻不可以,你這是雙重標準。”
“巖當然不可以娶一個小偷做妻子,至於翔,他高興就好,反正他也是玩一玩,我看他不會太認真。”
“你好會算計。”她有些心寒。
“你認識我這麼多年,今天才知道我會算計,是不是有些晚了?”
“我以為你對我起碼有些感情存在,現在我才知道我們的感情原來早已不存在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為著這種無心無肺的人哭,多麼不值得啊!
“你沒發現我們相差太多嗎?我和欣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是你一直存有幻想,我對你連朋友的感覺都沒有了。”褚竹資一再說著傷人的話語。
她點點頭,“請你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
褚竹賢走出方春愛的房間,不為所動的聽著房內傳來的大哭聲,是他的老妻為著失去丈夫而傷心欲絕的哭聲。
蕭欣雙手抱胸盯著他看,眼裏有著猜測亦有著開心。
“是真的嗎?!”
“什麼?
“離婚啊。”蕭欣本來已不奢想這個名分了,因為她以為自己等了也是白等,索性不等了。
“你剛才不是已經聽我說了嗎?”
“她不一定肯放你的。”
蕭欣一開始跟著褚竹賢,純粹是為了錢!也是為了她厭倦送往迎來的生活,她感嘆如果可以的話,做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的小老婆也是很好;然後她進了褚家,才發現褚竹賢的大老婆沒什麼伺候丈夫的本領,這是她的機會,她使勁的討好褚竹賢,把他迷得神魂顛倒,讓他心裏、眼裏只有她,所以她才有今天的地位。不是她厲害,而是方春愛太沒用。
“她愛兒子甚過愛我,沒什麼不能放手的。”褚付賢肯定的說。
“是嗎?要不是你說了那些狠心話,我看她是愛你甚過愛兒子。”
“你不是很想做正牌的褚太太嗎?”他摟著她。
他愛極了蕭欣的媚態,這是他從方春愛身上無法得到的。
“我想做正牌褚太太,可是我更想有個總裁兒子。”蕭欣整個人依偎在褚竹賢的懷裏,這個老男人,她太懂得如何取悅他了。
“你真是貪心。”褚竹賢將她往對門他倆的房裏帶。
“你就是不肯。”
“翔沒法經營那麼大的公司,你不會願意將來我的公司被翔搞垮掉,跟我喝西北風吧?”
“你又知道我兒子會把公司搞垮掉?”她不服氣,很想大發脾氣。
他親她的臉,她避開他,若得他有些不悅,“你幹嘛?”
“你就是偏心,我生的兒子就不能做大老板,只能在集團底下做事;她生的兒子就是人中之龍?你為什麼不能欣賞翔的優點?”蕭欣抱怨著。
“什麼優點?泡妞的優點是嗎?”
“說到泡妞,如果方春愛肯離婚.你是不是真的肯讓那個小偷進門?”是她把姜梨的底細告訴褚竹賢的。
“巖會不會娶她,我到現在還沒聽他說過,都是你們這些女人在說東說西。”他松開她,走到房裏的小冰箱拿了一瓶易開罐的啤酒,打開後灌了一口。
“給我喝一口。”她向他討酒喝。
他遞給她,“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
她喝了一口,搖頭,“我管你為什麼喜歡我。”
“我喜歡你,是因為你從不會管我什麼時候喝酒。”
她媚笑,又喝了一口酒,然後遞還給他,“是啊,我為什麼要管你喝酒的事?如果你喝死了,我就可以帶著你留給我的錢遠走高飛。”
褚竹賢大笑,這樣的女人才帶勁。“所以你希望我快快死去?”
“以前會那樣希望,現在不了。”
“為什麼不了?”他好奇地問。
“我現在老了,耍不出花樣了,你死了我會很可憐。”
他將罐裏的啤酒喝幹,“我死了,你兒子會照顧你。”
“他啊,靠不住。”兒子是自己生的,她不會不了解。
褚竹賢嘆一口氣,“所以你說,你兒子能管我的事業嗎?”
“那不一樣,他終究是我兒子。”她就是自私,褚巖再好、再優秀,不是她生的就是不親,她能怎樣?
姜梨遞了辭呈,褚翔好話說盡還是留不住她。“你生氣了?”
她不想跟他說話,一個男人不尊重女性,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跟他交談,離開是為了忠於自己,她早應該走的,是她把自己弄進險境的。
“褚巖喜歡的人是杜鵑,你改變不了什麼的。”褚翔對著她的背影大喊。
姜梨頭也不回的離開褚氏。
三天了,褚巖就像從未出現過似的在人間蒸發了,她日日被思念的情緒折磨,如果不是因為她答應過母親要好好活下去,她很可能會走上絕路。
“姜梨。”有人叫住她。
姜梨轉過身一看,是杜鵑,從照片中走出來的杜鵑。她看過不知多少回的影中人,此刻正站在她眼前,是那樣的熟悉卻又有些陌生。
“我叫杜鵑,是褚巖以前的女朋友。”
姜梨頷首,“我知道。”
“可以和你聊聊嗎?”杜鵑深深的打量她。
於是,兩人找了間連鎖咖啡廳坐了下來。
杜鵑露出友善的笑,“你和我想像中的很不一樣。”
在她的想像中,姜梨應該更時髦一些,至少是個時尚指標才是,姜梨的身材應該更好一些、個兒應該更高一些,否則站在褚巖身邊是不相襯的。
杜鵑接著說;“不過你比我想像的有女人味,我知道你七年前就認識巖了,你真的很幸運。”
“其實七年前,我和褚巖不算是認識。”姜梨猜想,現在大概沒有人不知道七年前她偷了褚巖的皮夾。
“我和巖的事,你應該也很清楚。”忍了很久,杜鵑還是決定來見一見姜梨。
“我聽說了。”
“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
姜梨淡淡一笑,“能猜出一些,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那樣。”
“我想知道我到底還有多少可能性能得回巖,巖去德國的事,你知道嗎?”杜鵑突然問她。
姜梨愣了下,想不透褚巖怎麼會去了德國,為什麼?
“巖的母親生病了,情況不是很好,巖包機送他母親到德國找一位叫韓卓的醫生,韓卓有一個醫療團隊,也許可以醫好褚伯母的病。”
姜梨不知道這些事,褚翔當然不可能臺訴她,她不禁感嘆,她居然是從杜鵑的口中得知褚巖的近況。
“伯母怎麼了?”她關心的問,那麼好的伯母怎麼會病倒了?
“心臟病發作,聽說是因為褚伯父要逼褚伯母離婚,褚伯母才會生病的,我還聽說這件事和你也有關係。”杜鵑停頓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和我有關?”姜梨心裏一陣緊張。
“是的,褚伯父說如果巖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他就要和褚伯母離婚。”杜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才道:“不過你也不必太自責,因為褚伯父和褚伯母本來感情就不好,也許分開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伯父為什麼要那樣做?”
“因為七年前……”杜鵑故意停住不語。
“我明白了。”姜梨心像明鏡似的清楚杜鵑想告訴她的是什麼事情。
“姜梨,我不會求你離開巖,因為我不是那樣會放低姿態的人,七年前是我放棄巖的,我自己笨,才會做出那樣的傻事;不過我不後悔還俗,就算到頭來我和巖沒有好結果,我還是會好好的活著。”
“如果和褚巖在一起是快樂的,你為什麼要出家?”姜梨問出心中多年來的疑問。
杜鵑先是沉默,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半晌後,才緩緩地道:“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那個時候的杜鵑對我來說已經遙遠得不復記憶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
“皮夾裏有一張你和褚巖的照片。”姜梨說。
杜鵑起初聽不懂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等她意會後,才問道:“七年前的皮夾?”
“皮夾裏的照片我常常拿出來看,是一張特別到相館拍的照片。”
杜鵑燦爛一笑,“我都忘了我們曾經到相館拍過照。”
“你們非常登對。”
杜鵑笑得更加開懷,“真的嗎?認識我們的人幾乎都是這麼說的。”她從來都知道這一點。
“我會看著相片猜想你們結婚了嗎?生了幾個小孩?過得好不好?是不是天天都和相片裏一樣笑得那樣燦爛?”姜梨淡淡地道。
“你一定沒想到照片裏的女孩出家了;而男孩因為女孩的出家,七年來不近女色。”杜鵑的話裏有深深的涵義。
“我的確是沒想到。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以為你們幸福的。”
“我很愛巖,你可能不能想像我有多愛巖,我剛剛說了我不會求你,我很驕傲,所以我不想求人;如果你覺得你也不能沒有巖,我們可以公平競爭。”
姜梨沒有自信,一種可笑又可悲的情緒讓她退縮。她不想競爭、不想和人搶、不想被選擇,所以她說:“不了,我想我不是你的對手。”
杜鵑沒想到她會不戰而退,“還沒開始你就搖白旗?”
“我知道我很沒用。”她澀澀的笑了。
因為怕失去,她寧可不曾擁有過。
“你真的和我想像的很不一樣。”杜鵑雙臂交叉於胸前,想看出姜梨是怎樣的人。
“我不夠厲害對不對?”說著,姜梨站起身。
“我沒有逼你的意思……”
姜梨打斷她的話,“我和褚巖只是很談得來罷了。”說完話,她便離開了。
杜鵑一臉的錯愕,為什麼姜梨的放棄會勾起她的同情和悲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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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職後,姜梨深居簡出,不管是門鈴也好或是電話也罷,即使響了一百聲也都不會引起她的注意;她看看書,寫寫雜想,有時發發呆或是流流淚,就是不與外界接觸。
一個月過去了,碎掉的心還是會痛,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陷得這麼深,她和褚巖真正認識的日子並不長啊!
原來,愛一個人和相識的時間長短並無必然的關係。
有時候一個眼神可能就是永恆,動心就在剎那間。
這個時候,大門傳來一陣鑰匙開啟的聲音,她心一驚,起身打開門,一抬眼就看見教她心跳加快的人。
她完全的呆住,僵在原處,瞪著站在門外的男人。
“哎呀,你未婚妻在家嘛!”鎖匠轉頭再對著屋裏的姜梨說:“小姐,我看這樣好了,你幹脆再配一把鑰匙,免得你未婚夫老是進不了門。”
這個鎖匠就是那天替褚巖開門的那位,他感到好笑的看著這對教人賞心悅目的俊男美女。
姜梨不好意思的低垂著頭!想逃開可是不知道往哪裏逃。
鎖匠走後,兩人站在屋裏對看著。
褚巖先開口說話:
“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姜梨低頭不語。
他扣住她的下巴逼她看他;她不知該把視線往哪兒放,她不敢看他,怕看了會更加沉溺。
“不接電話是因為怕被選擇。”她的聲音裏有著怯生生的味道。
“你瘦了。”他撫上她光滑的臉頰。
“你也瘦了。”從他一進門,她就發現了。
原來對於心裏在意的人,哪怕是少了一公克的重量也會發現的。
“你說你怕被選擇,你以為我會選擇杜鵑?”他挑眉問道。
“我對自己一向沒什麼自信,尤其在你面前就是有一股沒來由的自卑感,也許是我們相遇的方式。七年前,我因為母親的病偷了你的皮夾,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那樣的勇氣,可是我並不後悔;如果不是你留下的那些錢,我母親的身後事不知會是怎樣的淒涼。也許現在很多知道這件事的人會因此看不起我……”’她先是苦澀的一笑,然後用一種絕望的語調說:“但是,我不後悔。”
“不要在乎別人的眼光。”
“我能不在乎就好了,我從來不是那樣瀟灑的人。”
“跟你一起生活的人是我,我了解你、你明白我,我們會是天生的一對。”他好言安慰,知道她為了七年前的事幾乎把自己藏了起來,他不喜歡她這樣苦著自己。“那件事我一點也不覺得怎麼樣,如果不是因為七年前我幫了你一個小忙,我也不會有機會認識你。”
“你真是一個好人。”她由衷地說。
“你不相信我?”
她並不相信他,這就是答案了吧?他一下飛機就來找她,她不接電話、不開門、不理人的舉動,不就說明了一切;她以為他是跟她鬧著玩的,就像褚翔談的每一段感情。
“我是不相信我自己,我怎麼可能有這麼幸運小時候,我的生活一直和貧困脫離不了關係,那個時候我天天擔心母親的病,因為我只有一個人,年紀又小,不能掙錢給母親看病,母親一生病,我就躲起來偷偷哭,不能讓她知道我哭了,因為她會自責;後來,等我上了高中,我就不哭了,我告訴自己哭也沒有用。”
他聽她說著往事,很是心疼,那些生活經歷都是他不曾遭遇過的。
“以後你不會再那樣無助了,我會在你身邊照顧你。”這就是他的承諾了,她聽出來了嗎?
她心中一動,可感覺不真實,“謝謝你。”
“又謝我?能不能不要對我說這三個字?我想聽的是另外三個字,那三個字好聽多了。”
她笑笑的推開他,眼睛看向窗外。
春天來了,放在窗臺上的小雛菊發芽了,幾天前才播的種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開花。
他看著她,“你心不在焉。”
“我在看我種的小雛菊,它發芽了,你說它什麼時候會開花?”
他一面觀察她,一面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窗外的小雛菊。“時候到了,自然就會開花。”
“嗯。”
他一把摟住她,她驚呼;兩人不曾如此親密過,讓她有些不自在。
他壓下唇,舌尖掠過她的唇瓣,她的身子顫了一下,好像被閃電擊中,他吻她的方式像是要在戀人身上烙下標志。
她閉上眼睛,聽覺變得十分敏銳,她聽到他沉重的喘息聲,灼熱的氣息讓她心中一動;感受到他的大掌來到她的胸脯,她霍地睜大眼。
“給我。我要你成為我的,你的每一寸都要是我的。”他低沉的喃語。
她沒法子拒絕他,也不想拒絕他。她喜歡他充滿佔有欲的說話方式;而緊靠著她的身體有不尋常的灼熱和堅硬,霎時擾亂了她的理智。
她弓起身體配合著他的撫弄,好像七年前的相遇就是為了今日的纏綿;他溫柔的吻著,好像她是他最珍愛的寶貝,他的手輕輕的在她身上創造神奇……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往下一探,握住他的男性象徵。
她倏地瞪大眼,倒抽一口氣,這是她從來不曾有過的經驗…“巖……”
“別說話。”
他將她攔腰抱起,走進她的房間把她放在床上;她星眸微張,臉上有著羞怯的情欲,楚楚動人的臉龐泛著紅暈。
很快的,他將兩人身上的衣物脫去。
她別開臉,臉上滿是困窘,“我……有點害怕。”
他飽含情欲的眼看著她,“別怕,有我在。”
“巖,我不要你負貢,我是心甘情願的。”’
“你不要我負責,可是我要你負責。”他壞心的笑道,欺上她的身子,溫柔但帶著情欲的觸碰她的肌膚。
“巖……”她的身體有了反應,身心一陣戰栗。
他修長的手指往她的私密處探去,饑渴的撫摸著她的柔軟;她仰著悄臉,情不自禁地咬著下唇……
他的眸光變得混濁,再也克制不了情潮,他也不想再克制地粗哽吼了一聲,粹不及防的分開她的腿,然後以雷霆萬鈞之勢進入她體內……
兩人的身體緊緊的相貼著!他發狂的貫穿了她……
她流下了疼痛、卻開心的淚……
傅菁蔻買了一些雜志帶到醫院看杜鵑。
杜鵑坐起身,有一下沒一下的翻看最新一期的“星周刊,完全提不起興致。
“你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傅菁蔻喝了一口可樂問。
“不想出院。”她住院是因為急性盲腸炎開刀,傷口已好,可是心情卻一直不好。
“巖沒來看你嗎?”
杜鵑搖搖頭,神色黯然。
“這七年好像是一場夢。菁蔻,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又在想七年前你做的出家決定?”
傅菁蔻是一個務實的人,她和杜鵑是小學同學,兩人不同性情卻是好朋友,看著杜鵑一路走來,她有羨慕亦有遺憾,現在她能勸杜鵑的話已經不多了。
“我是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杜鵑突然哭了出來。
“過去的事說再多也沒用,還是往前看吧!”
“我傷害過褚巖,所以他現在用這種方式傷害我,他不來看我,我居然不能罵他無情。菁蔻,我是不是犯賤?”
為什麼科技如此進步的今天,卻沒有人生產一種名叫後悔的藥?
“不管男女,投人愛比較多的那一方通常免不了要犯賤,差別在於犯的是小戲還是大賤,我自己也有犯賤之時。”傅菁蔻意味深長的說著。”
“巖……是不是和姜梨在一起了?”
“褚翔那家夥是這樣告訴我的,他現在三天兩頭來找我陪他吃飯喝酒,酒喝得可兇的,我怎麼功也勸不住,看來他對姜梨也是動了真情。”
“兄弟愛上同一個女人,這是什麼道理?有沒有天理啊?菁蔻,你也很難過吧?”杜鵑還是不能接受自己失去褚巖的事實,其實她七年前就已經失去,只是她不想承認罷了。
“我不難過,褚翔現在終於注意到我了,以後會怎樣以後再說,我也不一定非要褚翔不可,你出院以後要不要出國散散心?”
“我想找間廟宇住幾天。”杜鵑平靜地道。
“又要出家?”傅菁蔻放下可樂,滿臉吃驚。
“不,我不會再出家了。七年前我沒想後果地出家,讓我失去了最愛!是我一生的痛!不過至少讓我明白一件事,再深的兒女私情都會被歲月所衝淡。”她的眼裏有了領悟的笑意。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你,我自己的感情生活也是處理得一團亂,褚翔不把我當作可以考慮交往的對象,只把我看作殘羹剩菜,心情不好的時候吃一下!心情好的時候根本不看我一眼。我心裏難過時,他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心情不好時,倒是粘我站得真緊!現在這個情況,我能說什麼?”傅菁蔻輕嘆了一聲。
“姜梨不是離職了?”
“她離職更方便,以後就是巖的賢內助了。”
“賢內助?我以前怎麼沒想到這句話的好,如果那時有人加把勁動我不知該有多好,也許我就不會離開巖了。”杜鵑後悔不已。
“怎麼沒勸你?我們說得口幹舌燥,你就是決定要出家。那天也是因為巖拜托我和他一起去勸你,所以才會有後來的事,巖太著急你了,車子沒熄火,皮夾沒拿下車、才給了姜梨偷東西的機會。”
“我真的……好後悔。”杜鵑把臉埋在雙手中哭了起來。
“杜鵑,不要再想那些後悔不後悔的事了!巖不會回頭了。”傅菁蔻是旁觀者,負責潑冷水,她要把杜鵑給潑醒。
“為什麼有些人失去了還能失而復得,我卻不能?”
“本來你有機會的,可是出現一個姜梨,你就沒機會了。”
“所以問題不是出在我身上羅?”
傅菁蔻聳聳肩,“天知道。”
“問天根本沒用,老天不幫我。”杜鵑哽咽地說。
她的人生本來是一副好牌的,卻被她自己給打壞了。
褚巖和姜梨有了肌膚之親後變得更親密了,雖然她還是有著不安全的感覺,可是心裏感到甜蜜的時候已經多過恐慌的時候。
“我要把你總是往壞處想的毛病醫好。”他捏了捏她的小鼻頭,無限愛憐的看著她。
褚巖買下了位於臺北近郊的一處花園別墅,兩層摟的洋房,四周一片綠意盎然,視野很好,原屋主才裝潢好,因為不得已的原因必須移民,褚巖看上後,便立刻買了下來。
“這裏好漂亮。”姜梨深深的被迷住。
“我們結婚後就住在這裏,你想種多少雛菊就種多少。”
她一臉幸福的看著他,“我們真的要結婚嗎?”
“當然是真的!我已經開始籌備了。”他又想吻她了。
“可是大家都反對啊!”
“沒有大家,只有一、兩個人,等我母親情況更穩定,我把她接回來替我們主持婚禮,她知道我們要結婚不知有多高興。”
“伯父和伯母還是要離婚嗎?”
褚巖點了下頭,“其實他們早該離婚的,如果不是我母親一直捨不得……現在她看得比較開了,經過一次生死關頭,她不再那樣在乎婚姻。”
“人……好復雜。”她不禁感嘆。
“是啊、你也很復雜。”他故意逗她。
她漾開了笑,心情是輕松的,她獲得好多的幸福和甜蜜,她本來沒有預期會得到這麼多的,自從認識他,一切都不一樣了。
“我不復雜,比較復雜的人是你,我還在慢慢了解當中。”
褚巖在她身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柔和體貼,和她在一起只有舒服二字、這就是他一直追尋的。
本來,他是不結婚的,怕婚姻的陰暗面會毀了他,七年前他曾經愛過杜鵑,可奇怪的是杜鵑並沒有勾起他想結婚的欲望,而姜梨卻讓他奇妙的想要嘗試真實的婚姻生活。
“我們會幸福的。”他將她揉進懷中,緊緊地抱住。
她點點頭,“我會拼了命的讓你幸福。”她發誓。
他感動至極,“我不要你拼命,我只要你用心,如果我們兩個都用心,我相信我們的婚姻一定就能成功。”
她好滿足,在天上的媽媽一定也看到了,也為她開心吧?
“從今以後我不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姜梨喜悅的說。
“我會一直陪在你身旁。”褚巖給予承諾。
有情人終成眷屬了,不管前方的路是不是如他們想像的好走,兩個人結伴同行總是不寂寞。
有些事,失去就是失去,已不可追;有些人,看似遙不可及,卻有緣千裏來相會。
對姜梨來說是美夢成真,對褚巖來說又何嘗不是惡夢變美夢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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