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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新密碼無法使用,可能是數據未更新。請使用舊密碼看看。 身為公關部經理,黎菲采向來懂得善用自己的美貌與智能,
以便從男人身上得到情報,且由於她握有對方的把柄,
因此他們多半敢怒不敢言,只能乖乖成為她在各公司的眼線,
然而,大概是欺壓人的日子過久了,連老天爺也看不下去,
這回竟然送了塊鐵板給她踢!鐵板名叫關之痕,
是自家公司在商場上的死對頭──「天使集團」的副總裁,
他盯著她瞧的神情像頭鎖定獵物且勢在必得的豹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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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覆中加入附件並不會使你增加積分,請使用主題方式發佈附件。 第三章
「貝康企業」老板杜康生的別墅,坐落在風景秀麗的外雙溪,是一幢十分華麗氣派的豪宅。
隨著夜晚的逐漸降臨,一接近宴會舉行的時間,陸陸續續有許多受邀的賓客和媒體人員前來。
一輛計程車來到杜家大門外停下,一名身穿銀白色細肩帶洋裝的年輕女子下了車,那婀娜的身段與嬌媚的風采,饒是見多了名媛淑女的警衛,目光也立刻被她吸引住了。
經過刻意的裝扮,原本就已經是個美人胚子的黎菲采,顯得更加的艷光四射。
望著眼前這幢富麗堂皇的別墅,她美麗的眼眸泛起一絲燦亮的光芒,緩緩走了過去。
「晚安。」她主動開口和警衛打招呼。
一見到她美麗的微笑,警衛忍不住一陣臉紅心跳。
「晚安,小姐是來參加宴會的嗎?」
「是啊!」
「請出示一下你的邀請函,然後就可以進去了。」
「好,稍等一下。」
黎菲采打開手提包,低頭翻找了下,而後臉色突然一變。
「糟糕!」她低呼了聲。
「怎麼了?」警衛關心地問。
「我忘了帶邀請函來了,怎麼辦?」她蹙著眉心,一臉的懊惱。
「嗄?忘了帶邀請函?」
「這位大哥,可不可以通融一下,讓我進去?」
「呃……這個……」警衛的神情有些為難。
「拜托嘛!好不好?」黎菲采的嗓音帶了點撒嬌的意味。「我是真的忘了帶,雖然我可以現在回去拿邀請函,可是等我再過來時,宴會可能都已經要結束了。你就好心點兒,通融一下,讓我進去,我不會讓其它人知道的,好不好?」
面對著美女的央求,警衛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再說,她看起來也實在不像個騙子。
他猶豫了會兒,終於妥協地說道:「那好吧!你快進去吧!」
聽見警衛的話,黎菲采回報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向警衛道謝過後,黎菲采踩著愉悅的腳步走進杜家別墅的大門。
其實沒有受邀的她,根本就沒有邀請函,她剛才只是在演戲騙警衛罷了。
男人哪,實在是很好搞定的動物!誰叫他們總是太低估了女人呢!
黎菲采微笑地走進杜家別墅,她相信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果不其然,才一踏進客廳,她就看見伫立在一旁的關之痕。
一看見目標對象出現,她馬上燃起了斗志,不過她並不急著立刻接近他,免得打草驚蛇,反倒讓他起了戒心。
她揚起一抹淺笑,神色自若地走進去,那美麗的臉蛋和曼妙的身材,立刻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
男人們一看見她,紛紛露出見獵心喜的表情,渴望能夠接近她。然而,其中一個恰巧站在身旁的男人一看見她,卻一臉驚恐,仿佛像見了鬼似的。
「你……是你……」
黎菲采瞥了他一眼,很快就認出了對方,唇邊的笑意不由得加深了。
「幸會。」她客氣地打著招呼,眼底卻閃爍著一抹狡黠的光芒。
這男人是曾被她惡整過的對象,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應該叫做蕭自剛,而一這位蕭先生的下場並不比「頂尖企業」的總經理何英豪要好多少。
蕭自剛身旁的女伴一看見美麗的黎菲采,臉上立刻浮現一抹懷疑與敵意。
「自剛,你們認識呀?」
「不!不!不認識!我根本沒見過這個女人!」
蕭自剛連忙否認,甚至立刻拉著女伴躲得遠遠的,仿佛一接近她就會有可怕的災難臨頭似的。
黎菲采對於他的反應不以為意,同時她也不認為蕭自剛有膽子敢洩漏她的真實身分,只要那家伙別來妨礙她就好了。
七點钟一到,「貝康企業」的老板杜康生偕同夫人一塊兒現身,宣告這場宴會正式開始。
寬敞華麗的客廳中,除了兩家公司的高階主管以及杜康生的重要賓客之外,還有不少雜志報社的人員前來口黎菲采就混在這些人群之中,悄悄注意著關之痕的一舉一動。
由於他長得高大俊帥,同時又是「天使集團」的副總裁,很自然地成為媒體記者們追逐的焦點,這讓她暫時不需要自己花心思去調查,只要先在一旁靜靜地聆聽,看看他和記者之間的對話有沒有洩漏什麼蛛絲馬跡就行了。
「關副總裁,聽說『貝康企業』這次的案子本來是打算要和『帝國集團』合作的,怎麼會臨時改成和貴公司合作呢?是不是你們兩家公司之間達成了什麼默契?還是有什麼特殊的利益交換?」
「當然沒有利益交換。」關之痕否認道。「這是很單純的合作案,不需要加入太多的想象力。」
「那為什麼本來該是『帝國集團』的案子,卻突然變成了貴公司的呢?是不是貴公司提出了更有利的合作條件?」
「抱歉,關於這些問題,屬於兩家公司之間的合作細節,無可奉告。更何況,今晚並不是舉辦記者會,所以各位就別再一直追問這些問題了吧!」
關之痕的回答讓黎菲采不滿意地蹙起眉頭。
看來,想藉由媒體采訪來知道些什麼內幕是不可能的事了,她得自己另外想辦法來找出真相。
眼看關之痕在耐著性子應付媒體十多分钟,最後像是受不了似的暫時擺脫媒體,獨自一個人到庭院去透氣時,黎菲采立刻悄悄地跟過去。
月光下,他顯得更加高大挺拔。不知為何,光是看著他的背影,她的心就莫名地加速跳動。
黎菲采不去深究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怪異的感覺,她只知道自己必須把握機會,要是讓關之痕又回到屋裡,再想要單獨和他相處恐怕就不容易了。
她深吸口氣,做好心理准備之後,緩緩地走過去。
一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關之痕蓦然轉身,原本他以為是不死心的媒體記者又追了出來,正皺著眉頭想要叫對方離開,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對方的模樣,一個嬌小的人影就突然低呼一聲,像是被地上的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
眼看她就要狼狽地跌倒,關之痕本能地伸手扶住了她。
「小心!」
他將重心不穩的人兒摟進懷裡,那柔軟的身軀和淡淡的香氣,讓他的心神蓦然一蕩。
「對不起!真是不好意思!」黎菲采一臉尴尬地道歉。
「沒關系,你沒受傷就好。」
關之痕松開了她,但一看見她那張精致美麗的容顏,他的黑眸蓦地泛起一抹燒灼的光芒。
黎菲采抬起頭來望著他,原本是想乘機「放電」的,但是在四目交接的刹那,她卻覺得自己反而是被「電」到的那一方。
他那雙黑眸深不可測,漆黑幽邃得宛如強力的磁石,能夠輕易地將人的心魂給吸攝進去。
月光下的他,顯得異常俊美,她相信這個男人若是有心引誘女人,恐怕沒幾個能夠抵抗得了他的魅力。
一陣晚風吹過,帶來了些許涼意,也讓黎菲采猛地回過神來。她一邊在心底暗罵自己的失常,一邊提醒自己別忘了她刻意接近關之痕的目的!
她朝他揚起一抹感激的微笑,說道:「真的很謝謝你,要不是副總裁出手幫忙,我可就糗大了。」
「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不必客氣。倒是你,怎麼會一個人跑出來?」關之痕問道。
一聽見這個問題,黎菲采立刻裝出羞澀迷戀的神情。
「呃……其實……我是因為看見關副總裁走出來,所以就……不自覺地跟了出來……」
關之痕凝望著她,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仰慕你的人。」黎菲采含情脈脈地瞅著他。
不過說也奇怪,她只不過是在裝模作樣罷了,但……為什麼光是看著他俊美的臉,她的心跳就不自覺地加速?
「是嗎?」
「是啊……呀!」
黎菲采忽然低呼一聲,她怎麼也沒料到,關之痕會突然伸手將她接進懷裡,甚至還低頭嗅聞她的發香!
他的舉動讓黎菲采的身子有些僵硬,雖然有股沖動想將他推開,但是為了顧全大局,也只好勉強按捺住。
可惡的關之痕!想不到他看起來挺君子的,其實是個急色鬼!不過話說回來,像他這種容易被美色沖昏頭的男人,倒是最容易應付的。
「副總裁怎麼不進去?我看那些媒體記者都很想采訪你的樣子。」
「這種宴會,實在無聊透頂。」
「原來你這麼不喜歡呀?既然這樣,不如……咱們一起離開吧?」黎菲采輕聲提議。
「離開?要上哪兒去?」
「都好啊!只要能跟在副總裁的身邊,上哪兒都好。」
關之痕聞言抬起她的下巴,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修長的指尖有意無意地摩筝著她柔嫩飽滿的紅唇。
「你是說真的嗎?」
黎菲采因他的舉動而渾身不自在,一種奇異的感覺隨著他指尖的摩挲而在心底蔓延開來。
她強迫自己忽視那種怪異的感覺,嬌笑道:「當然是真的,能夠和副總裁在一起,那是我的榮幸。」
「是嗎?那走吧!」
「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出席這場宴會,已經算是給足了杜老板面子,接下來交給公司的其它主管去應付就可以了。走吧!」關之痕說著,當真轉身就走。
看著他的身影,黎菲采不知為何忽然遲疑了起來,她的心底隱約有種感覺,認為這男人似乎並不如她想象中那麼容易應付。
雖然他的眼裡和其它男人一樣對她有著明顯的興趣,但是他不經意流露出的莫測高深的神情,卻像是一頭已經鎖定獵物的豹子,並且笃定會得到勝利似的……
不過,她才不相信自己會輸呢!再說,這是個深入調查的大好機會,她才不會傻得錯過哩!
黎菲采振作起精神,立刻跟了上去。
黎菲采坐上了關之痕的賓士跑車,一路在台北街頭奔馳。
正當她暗自猜測著他會將她帶到什麼地方去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已經開進了「天使集團」辦公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關副總裁莫非打算帶我參觀你們公司?」
關之痕笑了笑,說道:「等等你就知道了。」
下車之後,他們搭電梯來到第二十三樓。電梯的門一開,眼前出現了另一扇大門。
「來吧!」
關之痕取出磁卡開門之後,黎菲采跟了進去,這才發現原來這裡是個住家,裝潢得十分氣派舒適。
一走進客廳,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落地窗,美麗的夜景就在眼前,那絢爛的景致令人驚歎。
「這裡真美!」
「平常就我一個人住在這裡。」
「關副總裁帶我到這裡來,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呢!」黎菲采佯裝興奮地說,心裡卻悄悄升起了防備。
「別跟我客氣,像今天這麼美麗的夜晚,就是應該要和像你這樣的美人一起度過。」
聽見關之痕的話,黎菲采表面上雖然不動聲色,心裡卻對他這個人的感覺大打折扣。
哼!不論他的外表和工作能力有多麼的出色,終究不過是個愛好美色的家伙罷了!
「要不要喝點什麼?」關之痕問。
「好啊!」她微笑地回答。
關之痕走到吧台前,倒了兩杯紅酒過來。
「喝點葡萄酒,可以嗎?」
「可以呀!但是我想要加一點冰塊,行嗎?」
「當然沒問題,等等,我去拿。」
關之痕說著,將兩杯酒擱在桌上,轉身進入廚房。
趁著他短暫離開的空檔,黎菲采迅速地從包包中取出一粒白色的小藥丸,毫不遲疑地扔進離自己比較遠的那只酒杯中,並立刻加以搖晃。
見那粒藥丸迅速溶解在酒中,黎菲采才將酒杯放回去。
平常,她是不會用到這麼絕的手段,這個關之痕倒是讓她開了先例。
雖然到目前為止,她並沒有屈居下風,可她總覺得這男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再說,目前她也還沒有抓到什麼可以要脅、箝制關之痕的把柄,所以當然得先設法保護自己才行。要不然,若是他突然色性大發地撲過來,她可不認為自己打得過一個大男人。
所以喽!小小的一粒安眠藥,提供她大大的保障。只要先將關之痕給「擺平」 ,接下來她就可以好好地對他進行「逼供」了。
「喏,冰塊來了。」關之痕去而復返,帶來了一小桶的冰塊。
「太好了。」
「光是喝酒好象還缺了點什麼,不如我們一邊喝酒,一邊吃些什麼吧?」關之痕一邊說著,一邊在酒中加冰塊。
「好啊!」黎菲采表示贊同,雖然她一點兒也不餓,不過她並不在乎。
「你可以幫我去拿嗎?在吧台旁的餐櫃上,有一些適合酒的食物,看你想吃什麼,盡管拿過來,不用客氣。」
「呃……」黎菲采遲疑地瞥了眼桌上的酒。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沒問題。」黎菲采立刻搖頭否認。
只不過是去一旁的餐櫃拿一下食物罷了,應該不會出什麼狀況才對。她可不希望自己的斷然拒絕,反而引起關之痕的懷疑。
她走到餐櫃前,隨便拿了幾樣食物之後,迅速地返回客廳。眼看那兩杯酒還擱在原來的位置,看起來並沒有被移動過的跡象,她才感到安心。
「來,為了我們今晚的相遇,干杯!」關之痕說著,率先拿起自己面前的那只酒杯,爽快地一飲而盡。
看他喝光了杯中的酒,黎菲采的紅唇悄然揚起,自己也端起面前的那杯酒,緩緩地喝掉。
關之痕望著她,看出了她的愉悅。
「你心情好象很好?」
「是呀!能和關副總裁約會,我的心情當然好呀!」等等他體內的藥效發作之後,她的心情會更好!
聽見她的回答,關之痕的俊臉浮現一抹微笑,燒灼的黑眸更是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能夠讓你這麼美麗又聰明的女人看上,是我的榮幸。」
「哪裡,關副總裁真是太客氣了!」黎菲采笑了笑,心裡卻是暗暗一凜。
是她太多心了嗎?她怎麼覺得他這句話似乎另有玄機,而且俊臉上的神情還透著一絲莫測高深,仿佛看透了她似的?
難道她在不經意之中露出了什麼破綻?
不,應該不會吧!截至目前為止,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只要等安眠藥的效力發作,他就毫無反抗能力了。
「別這麼客氣,叫我之痕就好了。對了,我好象還沒問過你的名字?」
「我叫Freda。」
「Freda?嗯,好名字。」
「謝謝你的贊美。」
黎菲采再度揚起一抹微笑,並暗中注意著他的反應。
幾分钟過去了,卻不見他的俊臉浮現半絲倦意,反倒是自己突然有股想要猛打呵欠的沖動。
怪了,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該感到困的人一點兒睡意也沒有,她這個不該想睡的人卻疲倦得很?難道是因為應付這男人太耗費心力了,所以才會這麼累?
不過,這種感覺還真是奇怪。她的眼皮好重好重,彷佛喝下摻了安眠藥的酒的人是她……
咦?她引喝下安眠藥?!
黎菲采震驚地瞪著眼前那只空酒杯,一個可怕的猜測蓦地浮上心頭。
「怎麼了?你為什麼好象突然感到很驚訝的樣子?有什麼不對勁嗎?」關之痕問。
看著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黎菲采敢保證——自己絕對是喝下了那杯摻有安眠藥的酒了!
該死!這男人是怎麼發現的?看來她太小觑他了!
趁著自己還沒有昏睡之前,她最好趕緊離開。
「沒什麼,只是我突然想到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須立刻去辦,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
黎菲采說著起身就要走,卻突然感到一陣暈眩,腳步踉跄的她,被關之痕順勢摟進懷裡。
「急什麼?夜晚還長得很呢!」
黎菲采想要開口抗議,關之痕卻突然低頭攫住她的紅唇,不由分說地給了她一記火辣辣的親吻。
熱吻所造成的暈眩再加上藥效的作用,讓黎菲采的思緒瞬間亂成一團。暈暈然間,她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接下來整個人就彷佛陷入一片漆黑,完全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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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陽光透過窗簾映入屋內,讓整個房間亮了起來。
黎菲采慵懶地在被窩裡翻了個身,逐漸從睡夢中蘇醒過來。
倦意未完全消退的她,仍閉著眼睛賴在床上,伸手想拿床頭的鬧钟來看時間,但摸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有摸到。
「咦……怎麼會不見了?」她模糊地咕哝了聲。「該不會被我不小心撥到地上了吧?」
她又翻了個身,閉著眼睛伸出手在地上撈啊撈的,但依舊沒有摸到任何像是鬧钟的物體,反而摸到了柔軟的地毯……
咦?柔軟的地毯?怎麼會?她疑惑地愣了愣。
她明明將整間屋子全都鋪了木頭地板,什麼時候變成了地毯?她該不會還在作夢吧?
黎菲采困惑地睜開有些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陌生景象,讓她整個人呆了一呆。
「啊?原來我真的還沒醒。」
她以為自己還在作夢,才會身處陌生的房間。不過……怎麼好象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呢?
黎菲采睡眼惺忪地盯著陌生的景象,過了好一 會兒才逐漸清醒過來。
她眨了眨眼,發現眼前的「夢境」竟然還「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整個人差點從床上驚跳起來!
「天哪!我到底在什麼地方?」她掀開被子起身,殘存的睡意被嚇得一點兒也不剩。
她首先低頭檢查自己的衣服,發現並沒有被亂扯的跡象,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可不明的狀況仍讓她充滿了防備與戒心。
黎菲采環顧四周,發現房間依舊是全然的陌生,不過她很快就想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記得自己昨晚混進「貝康企業」老板所舉辦的宴會,乘機和關之痕搭上了線,跟著他一塊兒到他位於「天使集團」二十三樓的住處。
本來她是打算下安眠藥將關之痕迷昏之後,先將他牢牢地捆綁起來,然後再好好地逼問他的,想不到,她的詭計竟然被關之痕給識破了!
不但如此,那男人竟還不動聲色地讓她喝下那杯摻了安眠藥的酒,害她整個人暈睡過去。
回想起在她完全失去意識前的那個吻,黎菲采的雙頰就蓦然浮現兩株紅暈,一顆心也莫名地加速跳動。
她很不願意去再三「回味」那個吻,可她的腦子卻偏偏故意要和她作對似的,一再地浮現那個情景。
「該死的關之痕!可惡的臭男人!」
她忿忿地啐罵,卻忍不住伸手撫著被輕薄的紅唇,指尖依稀還可以感覺到他唇片的熱度,那讓她的心緒蓦然更亂了……
「哎呀!我在干什麼?現在該想著的是趕緊離開才對啊!」一意識到自己的思緒,黎菲采忍不住暗罵自己。
趕緊拉回思緒後,黎菲采再度環顧這個房間,猜測自己應該正身處在關之痕住處的客房。
她輕悄悄地走到房門,伸手轉動門把,發現門是上鎖的。
「可惡!」
她忍不住低咒了聲,氣惱地轉身走到窗邊,唰的一聲拉開窗簾。
從上往下望去,映入眼簾的街景讓她確定了自己的確是在「天使集團」,而從這個高度來判斷,她應該還在關之痕的住處沒錯。
現在她該怎麼辦呢?
黎菲采望著眼前的景色暗暗傷腦筋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嗓音。
「你該不會傻得跳窗吧?」
聽見這個聲音,黎菲采微微一僵,蓦地轉過身去,果然就見關之痕伫立在房門口。
眼看他神清氣爽,像是睡了一夜好覺,黎菲采的心裡頓時有些不平衡。
「你把我關起來做什麼?」她不滿地質問。
關之痕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戲谑地說:「咦?怎麼一覺醒來後,你昨晚的柔情似水都不見了?」
黎菲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都已經穿幫了,她哪還有必要裝出一副迷戀他的模樣?他這擺明了是明知故問嘛!真是氣人!
瞪著他那張俊美的臉孔,黎菲采的心裡實在不太甘心。
身為「帝國惡女」,至今她還沒有踢過鐵板,想不到這次竟然栽在他的手中,更氣人的是,她甚至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你為什麼會察覺我有問題?」反正都已經東窗事發了,黎菲采索性直截了當地問。
關之痕微微一笑,挺欣賞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不會試圖多做無謂狡辯的直率個性。
「你那時不是說你是我的仰慕者嗎?但是當我摟著你的時候,你卻全身僵硬。如果你真的是我的仰慕者,就不該會是那樣的反應。」
聽見他的話,黎菲采驚愕地愣了愣。
原來,先前那個突然的擁抱只是他故意的試探。可惡!這男人簡直像狐狸一樣的狡猾!
「那你為什麼知道那杯酒有問題?」
「因為你的反應已經讓我起疑,我自然就對你的舉動多了一分戒備。而且……你大概不知道,其實從我這兒廚房的角度,是可以看得到客廳的。」
「什麼?!」黎菲采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
這麼說來,她的舉動根本全都落入關之痕的眼裡了!所以後來他是故意支開她,要她去餐櫃拿食物,好讓他乘機將兩杯酒的位置給交換過來的?!
可惡啊!她實在太小看這個男人了!
「你已經問完了嗎?現在該我問你了。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刻意接近我?」
一聽見這個問題,黎菲采迅速在腦中想著對策。
她絕對不可能暴露自己的真實身分,但是要怎麼樣才能夠讓這個男人相信她的話呢?
「我……我其實是記者。」
「記者?」
「是啊!因為你不喜歡受訪,用采訪的方式根本問不出什麼東西來,所以我只好另外想辦法接近你喽!」
「那你到底想知道些什麼?」
「我想知道的事情很多啊!比方說……你們和『貝康企業』的合作,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想內幕並不單純吧?你們是怎麼從『帝國集團』手中搶走這個案子的?」黎菲采佯裝隨口問道。雖然她不認為關之痕會老老實實地回答,但是問問也沒什麼不好。
「你真的是記者嗎?」關之痕突然問道。
「當然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關之痕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轉身從一旁的抽屜裡拿出一副黑框眼鏡。
「這是從你的手提包中找出來的。」
一看見那副眼鏡,黎菲采頓時有些心虛。
「這副眼鏡有什麼不對嗎?」
「前幾天在頂樓餐廳的慶功晚會,你也有參加,而且就戴著這副黑框眼鏡,對吧?」
一開始,關之痕只是覺得這女人美麗的輪廓有點眼熟,直到他從她的手提包中找出這副眼鏡,才蓦然回想起慶功晚會上的那個身影。
以種種的跡象看來,這女人肯定是為了某種目的而刻意接近他,絕非她自己所說的只是記者,想采訪他這麼單純。
聽了他的話,黎菲采暗暗心驚於他敏銳的觀察力和記憶力。看來,她這回真的是碰上了相當棘手的對象,她得小心應付才行。
「我真的是記者,為了要得到一些獨家新聞才辛辛苦苦地混進你們公司當個小職員的,你要是不信就算了!」
「那你說,你是哪家媒體的記者?」
「我才不告訴你呢!要是我說了,你去通知我的主管甚至是施壓的話,那我豈不是要卷鋪蓋走路了?」
開什麼玩笑,她才不會傻得隨便說出一個媒體名稱呢!要是他打通電話去求證,那豈不是立刻就穿幫了?
最好的方法,就是嘴硬,死也不說,看他能拿她怎麼辦?
關之痕彷佛看穿了她的想法,俊臉浮現一抹微笑。
說實在話,他還挺欣賞她的美麗和膽識,如此迷人又危險的女人,渾身充滿了魅力,即使目前情況不明,他仍不免要受到她的吸引。不過當前首要之務,還是先弄清楚她的來歷再說。
關之痕忽然邁開步伐,走到黎菲采的面前。
兩人之間太過靠近的距離,讓黎菲采頓時起了防備之心,她瞪著他,問道:「你想做什麼?」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想了解我嗎?我這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可以更深入地了解我。」
「不必了!」黎菲采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
「為什麼?」
「因為我對你的好奇僅止於公事而已,至於你個人,就算我不必太了解也沒關系。」
哼!她可不認為他真有這麼好心。這個陰險狡猾的家伙,肯定又不知道在偷偷打什麼鬼主意了!
聽了她的話,關之痕搖搖頭,露出一副頗為失望的表情。
「身為一個記者,你這樣的心態實在是太不敬業了。」他說著,伸手勾起了她的下巴。「說不定,你可以從另一個角度來寫有關於我的報導呀!」
黎菲采正要嚴詞拒絕,但還沒來得及開口,紅唇就被他給堵住了!
這一回,沒有安眠藥作祟,她的思緒清醒得很,知道自己該要抵死反抗,不能再讓他隨便地就輕薄自己。
她掄起拳頭又槌又打,可他的胸膛卻像是銅牆鐵壁一般的堅硬,她的手都打疼了卻還無法撼動他分毫。
像是要懲罰她的不馴似的,關之痕突然輕咬了她的唇瓣一口,靈活的舌趁她低呼的時候溜進去,挑逗著她的丁香小舌,與之糾纏。
在他灼熱的吮吻下,黎菲采簡直快不能呼吸了!她的思緒被他攪得紛亂,整個人暈暈然的像是在發高燒。
怪了,安眠藥的效力應該早就已經過了,為什麼她卻還感到迷亂暈眩,甚至提不起力氣反抗,整個人就要沉溺在他灼熱的氣息之下……
不!不行!她才剛提醒自己不能讓這可惡的男人得逞的,怎麼這會兒竟又差點沉淪了?
黎菲采猛地從意亂情迷之中驚醒,想也不想地伸手一揮——
啪!
清脆的巴掌聲頓時讓空氣變得凝重,同時也打斷了這個熾熱的吻。
關之痕原以為她在這個熾熱的親吻之下已變得意亂情迷、無力反抗了,因此根本就沒有防備,這才讓她打了個正著。
他眯起黑眸盯著眼前美麗的女人,奇怪的是,臉上傳來的火辣感覺並沒有讓他感到氣惱,反而讓他有股沖動更想弄清楚這只小野貓的來歷了。
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黎菲采也是當場怔住。
她沒想到自己會反射性地出手打他,但卻拒絕開口向他道歉,誰教他要先放肆地輕薄她!
「你打人還挺痛的嘛!」關之痕干笑了聲。
「誰叫你要那樣對我!」黎菲采哼了聲。
「好吧!算我理虧。不過正所謂『不打不相識』,現在你可以說說你的來歷了吧?這樣我也可以省得再想辦法去逼問你。」
黎菲采抿著唇,撇開頭,大有打死不招認的氣魄,那認真的神情看在關之痕眼裡,實在覺得既有趣、又可愛。
「還是不想說嗎?好吧!既然這樣,就請你繼續在這裡多待一會兒,讓我好好考慮一下要不要請警察來處理吧!」
關之痕說完後,迳自轉身走出房間,留下了怔在現場的黎菲采。
黎菲采獨自一個人被困在房間裡,心中暗自氣惱不已。
「開什麼玩笑?要是真的報警就慘了!到時候那些新聞記者一定會寫得很難看,說不定還會影響到『帝國集團』的形象。」
一想到關之痕,她就恨得牙癢癢的。
可惡!什麼「天使集團」嘛?那男人簡直就是惡魔中的惡魔!他不但將她軟禁起來,還放話要報警來處理,甚至還不只一次地吻了她!
枉費他有著高大挺拔的外型,看起來還挺像個正人君子的,但是他剛剛的行為根本就是個下流胚子!他都已經知道她並不是他真正的仰慕者了,竟然還故意吻她、占她便宜!
可惡,難道她這個堂堂的「帝國惡女」,這次真的會陰溝裡翻船,栽在他的手上?
不行!這叫她怎麼服氣?她一定得想辦法扳回一城才行!
黎菲采獨自沉吟著,思索著若他真的找警察來的話,她該怎麼應對?想著想著,腦中忽然靈光乍現,有了個好主意。
她的紅唇微微揚起,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甚至還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等著關之痕回來。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關之痕去而復返,手裡還提了一個紙袋。
黎菲采狐疑地盯著他的舉動,就見他將紙袋放在一旁的茶幾上,並從裡頭取出熱騰騰的早餐。
可惡!這男人也太惡劣了吧?!把早餐帶到這裡來,難道是想故意在她面前吃給她看?
「嗳,別那樣瞪我嘛!我猜你也餓了,過來一起吃吧!」
黎菲采一愣,壓根兒沒想到他也有准備她的早餐,但她一點兒也不領情。
「哼,本小姐不食嗟來之食,你自己慢用吧!」
「真的不吃?你應該也餓了吧?別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呀!」
「少羅唆!我說不吃就不吃,別以為一頓早餐就能收買我!」
關之痕聞言不禁搖頭失笑。「我並不認為光靠一頓早餐就可以收買你,更何況我也沒這個意思。不過我倒是真的很想知道,你千方百計地接近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想知道嗎?我偏不告訴你!」
「你還是不肯說嗎?不怕我真的報警處理?」
「你想報警就報啊!哼,我看你也只是想嚇唬我罷了!」黎菲采的語氣帶了一絲激他的意味。
關之痕有些惱了,他本來並不是真的非報警不可,但想不到她竟然認為他只是在嚇唬她而有恃無恐,看來他非得給她一點兒教訓不可了。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再不說,就讓警察來問你話吧!」
「我就不信你真的會去報警!哼!」
關之痕的濃眉一挑,看不出這個美麗的女人還挺有個性的,不過她處心積慮接近他的目的,他還是得弄清楚才行。
「好吧!這可是你自己選擇的。」
關之痕當真拿起電話報警,過了十多分钟之後,兩名警察抵達了現場。
這兩名警察一胖一瘦,胖警察看來年資滿久的,另一個瘦警察好象是新手,感覺不像胖警察那麼的老練。
「現在是什麼情況?是誰報的案?」胖警察瞥了他們兩人一眼之後,才開口問道。
「是我。」
關之痕向警察大略描述了一下情況,包括黎菲采為了某種目的而混入宴會之中,刻意接近他並且企圖將他迷昏。
聽了關之痕的說詞之後,黎菲采開始發揮她的演技天才,表現出一副十分生氣的模樣。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她氣呼呼地說道:「明明是你讓我喝下了摻有迷藥的酒,把我給迷昏了,事後還把我軟禁在這裡的!警察先生,你們千萬不要被他給騙了,我才是無辜的受害者!」
胖警察聽了兩方的說詞之後,笑咪咪地說:「兩位先不要激動,我辦過那麼多的案子,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有話可以好好說,先別動氣嘛!天底下有哪對情侶不吵架的,是吧?」
聽了胖警察的話,關之痕和黎菲采都不禁楞了楞,不知道這警察到底是從什麼地方認定他們是一對情侶的?
「警察先生你誤會了,我跟他才不是情侶呢!」黎菲采忿忿地嚷道:「我甚至還要告他強奸未遂和妨害自由!」
哼!這兩項罪名要是成立的話,肯定會讓關之痕登上各大報的頭條新聞!
聽見她的話,關之痕愣了愣,忍不住失笑道:「強奸未遂和妨害自由?親愛的,你未免也告得太狠了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裡佩服她的機智與勇氣。
想不到這女人還挺聰明的,想得到用這一招來反制他,難怪剛才她會一副有恃無恐,不怕他真的報警的模樣,原來是早有了對策。
不過,面對這樣的情況,他也立即有了應對的方法——既然警察認為他們是一對情侶,那麼他就「從善如流」地喊她「親愛的」,讓警察認為他們真的只是情侶吵架在鬧脾氣而已,這麼一來就不會認真地將她的控告放在心上了。
胖警察原本就認為外型登對的他們應該是一對情侶,現在又聽關之痕叫她「親愛的」,更加肯定了兩人是情侶的關系。
「我說這位小姐,你也別太賭氣啦!我看你們兩個這麼登對,你男朋友這麼高大英俊,你又這麼漂亮有氣質,應該要好好珍惜彼此、好好相處才是嘛!」
聽了警察的話,黎菲采簡直為之氣結。
「我都已經說了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怎麼你們都不相信我的話?」黎菲采瞪著關之痕,沒好氣地罵道:「都是你啦!沒事亂喊什麼『親愛的』,鬼才是你的『親愛的」!」
面對氣急敗壞的黎菲采,胖警察當起了和事佬。
「這位小姐,我看你現在還在氣頭上,愈說只會愈生氣,不如你暫時先回家去冷靜冷靜,想想你男朋友的好,說不定就不會再這麼生氣了。」警察頓了頓,接著又轉頭對關之痕說道:「你也是一樣,對待女朋友就是要好好地寵愛,不要惹她生氣,這樣感情才會談得長久啊!」
一聽見警察的話,黎菲采不等關之痕開口,就搶先說道:「好吧!既然警察先生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給你們一個面子,暫時不和他計較了。先等我回去好好地冷靜一下後,再來考慮要不要原諒他。」
「對嘛!這樣就對了,你就先回去吧!兩個人都在氣頭上的時候,只會做意氣之爭,等你們都冷靜下來之後就會發現事情根本沒那麼嚴重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警察先生,麻煩你們多跑這一趟真是不好意思。」黎菲采向警察道歉之後,轉頭對關之痕說:「看在警察先生的面子上,我就暫時不跟你計較了。我先回去了,『親愛的』。」
她刻意加重最後那三個字,紅唇揚起一抹勝利的笑容,從容不迫地拎起手提包,揚長而去。
嘿嘿!雖然被警察們誤認為是一對情侶讓她感到有些不滿,不過這倒也讓她有了個輕易脫身的機會,那男人絕對想不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的後果。
當她踩著輕盈的步伐踏出「天使集團」辦公大樓的刹那,心情簡直愉快得像要飛上了天似的。
自從遇到關之痕以來,她始終屈居下風,這一回,總算是一吐怨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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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菲采開著她那部漂亮的PEUGEOT 206CC硬頂敞篷車,正准備前往「帝國集團」的辦公大樓。
前些天,她因為擔心自己開車會讓人有線索可以查出她的身分,因此出入都改搭乘計程車,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自己開車了。
由於正值上班時間,路上的車流量頗大,車子停停走走的,有些無聊。再加上車內除了音響之外也沒有什麼其它消遣,因此她的思緒很容易就不經意地飄走,而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也莫名地浮現腦海。
她實在想不到,關之痕竟是這麼難以應付的對手,她都已經親自深入「敵營」了,竟然不但什麼線索也沒有查出來,反而還差點讓自己脫不了身。
幸好那關之痕並不是邪惡下流的男人,否則他大可以趁她昏迷不醒之際,占她的便宜。
那時因為安眠藥發作而陷入昏睡狀態的她,就算被剝光了衣服讓人為所欲為,也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
不過話說回來了,那關之痕也不全然是個正人君子!
一想到他們之間的那兩個吻,黎菲采的俏臉就不禁泛起了兩抹紅暈,心跳更是不自覺地亂了節奏。
活了二十幾年,她當然不是不曾和男人親吻過,可卻從沒有這種光是親吻就讓她整個思緒瞬間迷亂的經驗……
她甚至不曾像現在這樣,明明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想那個可惡的男人了,但那抹高大的身影卻偏偏一再地浮現在腦海中!
她忍不住在心裡暗自猜想,不知道在她離開之後,接下來關之痕會不會采取什麼樣的舉動。
他是會就這麼算了呢,還是反過來要查探關於她的一切?
不過就算關之痕有心想查探她的一切,應該也無從查起。一來,他根本不知道她真實的姓名和身分,二來,她也沒有留下什麼線索讓他可以循線追查。
照這種情形看來,除非她不死心,還想要去調查「天使集團」和「貝康企業」之間的合作案,否則他們之間大概不會有什麼交集了吧!
不知為何,一想到她和關之痕從此就不相往來,黎菲采的心裡竟忽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好象有點失落、有點寂寞、又有點……
砰!
一聲劇烈的撞擊,打斷了黎菲采的思緒,她猛地回過神,這才驚覺自己因為沉浸在思緒中而忽略了號志燈的轉變!就這麼硬生生地撞到別人的車。
「真糟!」她有些懊惱地蹙起居心。
自從拿到駕照以來,她還不曾發生過交通事故呢!
這全都要怪關之痕!要不是因為那男人擾亂她的思緒,她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了!黎菲采在氣惱之余,忍不住將過錯全推到關之痕身上。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解開安全帶,下車去看看情況。
這一看之下,她發現自己的車竟不偏不倚地撞到對方的後車門,造成了一個明顯的窟窿。
這場事故很明顯是她的過錯,花錢消災肯定是免不了的了,偏偏她撞到的又是一輛豪華的賓士跑車,進廠修理恐怕所費不赀……咦?等等!為什麼這輛車看起來有點眼熟?該不會……
正當黎菲采錯愕地愣在當場時,就聽見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嗓音。
「又見面了!你這算是對我的報復嗎?」
黎菲采不敢相信地瞪大眼,她霍然轉頭,發現眼前的男人果然就是關之痕!
天哪!這是冤家路窄嗎?為什麼全台北市開車的人那麼多,她偏偏撞到關之痕的車?
「我只是不小心而已,修理費要多少,我賠你就是了。」黎菲采實在不想再和他攪和下去,想給了錢就閃人。
關之痕看出她的心思,搖頭笑道:「你以為錢就可以解決一切嗎?」
開什麼玩笑!難得會在街上「撞」見她,他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地就讓她給溜掉了?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黎菲采沒好氣地問。
「嗯……我想還是找警察來好了。」
「有必要這麼麻煩嗎?我又不是不肯賠償,也沒有要和你討價還價的意思,你隨便開個價,我立刻付現金給你就是了!」
關之痕輕笑了聲,說道:「你就這麼不想和我牽扯在一起?」
「我只是不想浪費時間!」
「是嗎?只可惜,我時間多得是呢!我看,為了避免以後有什麼爭議,我們還是找警察吧!」
「有人要找我嗎?」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關之痕和黎菲采皆訝異地轉頭,發現有個胖警察竟然剛好就在一旁,而且巧的是,這名警察居然就是先前被找到「天使集團」去的那一個!
一看見他們,胖警察也顯得相當詫異。
「咦?怎麼又是你們?」
胖警察先是瞥了一眼車禍現場,接著又看了一下關之痕和黎菲采,然後忍不住搖頭歎氣。
「唉!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麼大嘛!有哪對情侶不吵架的?有必要把場面搞成這樣嗎?」胖警察說著,轉頭對關之痕語重心長地勸道:「女朋友是用來寵的,你就多讓讓她嘛!何必吵架吵這麼久呢?」
一聽見胖警察的話,黎菲采忍不住發出抗議。
「警察先生,你誤會了,其實我們並不是男女朋友!」
胖警察聳了聳肩,絲毫不將她的否認放在心上,認為她只是還在氣頭上,所以嘴硬不肯承認彼此的關系罷了。
他循循善誘地對他們說道:「兩個人能在一起是緣分,吵架吵過就算了,何必還演出飛車追撞的戲碼呢?萬一不小心有人受傷,到時就後悔莫及了。」
「我倒挺後悔沒把他撞成腦震蕩!」黎菲采哼了聲。
聽了她賭氣的話,胖警察更認定他們是一對了。
「好了啦!既然你們是自己人,我想也不必要我這個警察出面,你們私底下和解就算了。」
「誰跟他是自己人?我才不是他女朋友!」
關之痕望著她,心平氣和地問:「那你想怎麼樣呢?」
「我不是說了嗎?看修理費要多少,我全數賠你就是了!」
「可是我也還不知道需要多少的修理費。」
「所以呢?」黎菲采有些不耐地問。
「所以,不如請警察先記錄一下現場的情況,然後我們到警察局做個筆錄,厘清一下雙方的責任。」
「有必要這樣嗎?」黎菲采的臉色有點難看。
「就是啊!不必這樣吧!」胖警察也覺得小倆口把事情搞大似乎不太好。
「放心,我沒有要告她,也不打算要獅子大開口,我只是希望警察局這邊能夠做個公正的記錄罷了!!」
「這……好吧!」
面對關之痕的堅持,胖警察也只好無奈地拿出相機拍了幾張照片,接著又拿出尺在現場丈量了一下。
「你們的車應該都還能開吧?請你們跟我到派出所去。」
黎菲采望著關之痕,心裡氣得牙癢癢的,卻又拿他莫可奈何,誰叫她是開車肇事的一方,根本沒有理由可以拒絕他這個受害者的要求。
「來,請你們先填一下基本資料,然後把行照和駕照拿給我。」
一到派出所,胖警察立刻取出一些表格來讓他們填寫。
眼看關之痕拿起筆就開始填寫,黎菲采先是忿忿地瞪了他一眼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低頭填寫。
關之痕很快就寫完了,他擱下筆,繞到黎菲采的身旁,低頭看著她所填寫的資料。
「原來你叫黎菲采,住在外雙溪至善路……」
「你——」
聽見他將她的資料念出來,黎菲采忍不住轉頭瞪他,而一看見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她蓦地恍然大悟。
「你是故意要來做筆錄的,對不對?」
這男人之所以不肯立刻接受她的賠償,寧可大費周章地到派出所來,肯定就是想到既然是到警局做筆錄,她就沒有辦法造假,而他便可以藉此知道她的一些基本資料,包括姓名、電話和地址。
可惡啊!早就知道這男人不是省油的燈,可想不到他的心思竟如此細密!
關之痕笑了笑,並不否認。
沒錯,他確實是故意要到派出所來做筆錄的。既然她自己不肯乖乖地說出真實的姓名和身分,那麼現在有這個大好的機會,他自然不會傻得放過。
他甚至當著黎菲采的面,取出隨身的PDA將她的姓名和地址都記錄下來,讓黎菲采恨得牙癢癢的卻又不能拿他怎麼辦。
得到了他想要的資料之後,關之痕轉頭對承辦的胖警察說:「警察先生,我想了想……還是算了。吵架吵到派出所來,還留下記錄,也實在太難看了點。」
「就是呀!你總算是想通了!」
「只是很不好意思,造成你的困擾,給你添麻煩了。」
「沒關系啦!你們願意和解也是好事一樁,我不會介意的啦!」
「那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當然可以!不過希望你們以後別再吵架了。」胖警察轉頭對黎菲采說道:「這位小姐,我看你男朋友人挺不錯的,你們以後要好好地相處,珍惜兩個人之間的緣分,不要再動不動就吵架了啊!」
黎菲采聽了這番話,實在感到很沒力。
她已經鄭重否認了好幾次,為什麼這個胖警察就是不相信他們不是情侶?難道她和關之痕看起來真的這麼有「夫妻臉」嗎?
黎菲采懊惱地瞥了關之痕一眼,想到自己竟然接二連三地屈居下風,她就覺得既不甘、又無奈。
「那修理費呢?你快點說個數字,我好把錢賠給你。」
「不用了。」
「不用?」黎菲采詫異地挑起眉梢。
她將他一大片車門撞出了一個窟窿,而且又是賓士跑車,光是修理恐怕就要花不少錢耶!
「沒錯,不用了,因為我已經得到了更有價值的東西。」就是她的真實姓名和相關資料。
聽出關之痕話中的意思,黎菲采的俏臉一變。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事後別再來找我要錢!」扔下這句話之後,她氣呼呼地轉身離開。
在踏出派出所之際,她聽見那名胖警察還在苦口婆心地跟關之痕說道:「不要再吵架了,你們兩個看起來真的很登對,要好好相處喔!」
登對?登對個頭啦!
黎菲采滿肚子悶氣地走到自己的愛車前,發現車子前方的保險桿也需要好好地大修一番。
「唉,真是倒霉透頂!」
她懊惱地坐進駕駛座,迅速開車離開關之痕這個「瘟神」。
一整天,黎菲采的工作效率其差無比,甚至還差點出纰漏。
這種情況在之前是不曾發生過的,她將這一切全都歸咎到關之痕的頭上——都怪那個討厭的男人不斷地浮現在腦海中,持續擾亂她的心緒,才會害她不論做什麼事情都不能集中注意力。
她的秘書甚至還開玩笑地問她是不是戀愛了?她聽了差點沒當場昏倒!
戀愛?!和關之痕?哼!怎麼可能?
不過她雖然對秘書的猜測嗤之以鼻,臉上卻不自覺地泛起兩抹紅暈——事後還是秘書指出來,她才發現自己異常的反應。
怪了,她干麼要因為想到關之痕而臉紅?
是!!她承認關之痕的確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不但高大挺拔、外型俊帥,而且還有一顆異常精明的腦袋,就連她這個「惡女」一遇上他,滿腦子的鬼主意也全都施展不出來。
但,這不代表她一定要愛上他吧?
雖然他的吻總讓她意亂情迷,雖然他的笑臉總讓她心緒紛亂,但,她才不會因此就愛上那個男人呢!要不,他豈不是更得意了?
哼!一定是因為那個警察滿嘴的胡言亂語,害她的心情也受到了影響。她和關之痕根本就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無奈的是,不論她再怎麼認為她絕對不可能愛上關之痕,整整一天,她的情緒深受影響卻是不爭的事實。直到下班的前一刻,她還是沒辦法將那個如影隨形、浮現在腦海中的身影給抹去!
唉!說不定再這樣下去,她就要精神耗弱了。
黎菲采無奈地走出「帝國集團」的辦公大樓。由於她的PEUGEOT 206CC硬頂敞篷車送廠修理了,得等兩天才會好,所以她只好改搭計程車回家。
下班的車潮讓行車速度相當緩慢,不過她反正也不趕時間,所以無所謂地望著車外的景色發呆,思緒又再次無法控制地飛到了那男人身上。
現在關之痕不但知道了她的名字,還知道了她的地址,要根據這些線索查出關於她的一切並不困難,就不知道接下來他打算怎麼做?不知道他會不會哪天就忽然蹦出來?
這種不確定的感覺實在有點惱人,不過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她就不信那男人能將她怎麼樣。
經過將近半個小時的車程,計程車總算是擺脫了市中心的車潮,一路朝外雙溪駛去,不一會兒就到了她位在外雙溪的兩層樓別墅。
付了車資之後,她下車朝住處走去。由於她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因此絲毫沒察覺到在陰暗的轉角,有一雙眼睛正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回到獨自居住的房子後,黎菲采幫自己弄了份簡單的晚餐,吃完之後,她看了一會兒電視,接著就去洗澡。
或許是一整天很努力地想趕跑腦海中的身影,讓她有點兒疲累,浸泡在浴缸中的她差點兒就睡著了,還是電話鈴聲將她給吵醒的。
她匆匆起身擦干身體,穿好了衣服就要去接電話,但是話筒才剛拿起來,電話就斷了。
「真是的,這麼沒耐性,多響個幾聲會怎麼樣?」
她檢視了一下來電顯示,發現並沒有來電號碼,所以也沒辦法知道究竟是誰打來的。
會不會是關之痕呢?這個念頭才剛閃過腦海,電話鈴聲又響起了。
一想到有可能是關之痕,黎菲采的心裡就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覺。
她盯著電話,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接聽,但……要是她不接,說不定會讓那男人以為自己怕了。
好吧!接就接,誰怕誰?反正她也想知道他到底有什麼打算O
黎菲采深吸了口氣後,伸手接起電話。
「喂?」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沒有傳來任何聲音。
黎菲采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地說:「喂?既然打電話來了,干麼不吭聲?如果你要玩這種無聊的游戲,我要掛電話了!」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幾秒之後,才傳來一陣刻意壓低過後的嗓音。
『哼!你這個賤女人!你作惡多端,該要得到報應了!』
這番意料之外的話,讓黎菲采先是怔了半晌後,才忍不住開口罵道:「變態!要玩這種無聊的游戲,找別人去!不要來煩我!」
她狠狠地罵完之後,用力掛斷電話。
「真是莫名其妙,這年頭變態的人還真不少!」
過了幾分钟之後,電話鈴聲再度響起。
心情因為剛才那通電話而顯得有些惡劣的她,抓起話筒劈頭就罵。「你這個變態要是再打來,我就要報警了!」
罵完後,不等對方吭聲,她就掛斷了電話。想不到過了幾分钟之後,電話竟又再次響起。
黎菲采煩不勝煩地蹙起眉心,開始考慮要把電話線給拔了。
她抓起電話,用著凶惡的語氣說道:「你到底夠了沒?我已經警告過你了,你聽不懂國語是不是?」
『哼!你盡管囂張吧!因為你再怎麼囂張也囂張不了多久,等等你就要哭著喊救命了!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我要狠狠地報復你!』
那刻意壓低的嗓音陰森地說完後,不等黎菲采有所回應就迳自掛掉了。
黎菲采愣了愣,心裡倏地燃起了一把怒火。
「可惡!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變態?」她忿忿地掛掉電話,並順手拔掉電話線。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那通電話的影響,她的心裡隱約有種不安的感覺,仿佛有什麼事情快要發生了。
「唉呀!別想太多,我要是怕了,豈不是讓變態得逞了?」
黎菲采告訴自己一切都只是某個變態的無聊把戲,不需要太在意。
她很快地就將這件事拋到腦後,躺在房間的床上看著電視。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間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好象有什麼東西燒了起來。
「剛才那個變態口口聲聲說要報復,該不會是要放火燒死我吧?」黎菲采自言自語地低喃,隨即又覺得自己的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
只不過,那種有什麼東西正在燃燒的味道卻愈來愈濃烈,她心裡那股疑惑與不祥的預感也愈來愈強烈了。
「該不會有人在外頭燒東西吧?」
黎菲采蹙起眉心,拉開房間的窗簾朝外頭一看,臉色立刻大變——她的住屋四周竟然燒起來了!
「天哪!怎麼會這樣?」
她震驚得臉色蒼白,腦中蓦然回蕩著剛才電話裡那個變態的話——
哼!你盡管囂張吧!因為你再怎麼囂張也囂張不了多久,等等你就要哭著喊救命了!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我要狠狠地報復你!
天哪!原來那變態說的是真的!這下子該怎麼辦才好?
她第一個反應是立刻轉身去打電話,但是當她將電話線接回去後,卻發現線路不通!這個發現讓黎菲采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剛才那個變態說要報復她,然後她的屋子就失火了,這已經很明顯了——有人刻意縱火要害死她!
這下子該怎麼辦?
黎菲采宛如熱鍋上的螞蟻,慌亂地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過了一會兒才猛地想起她還有手機可以使用!
她立刻找出手機,打電話通報失火,並請消防隊員趕緊來救她。
掛了電話之後,她無助地在房裡等待,覺得時間過得異常漫長。
眼看火勢愈來愈強烈,消防人員卻還沒有趕到,她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難道真要被活生生地燒死在屋子裡?
正當她開始感到絕望之際,忽然聽見有人在屋外大聲喊著她的名字。
「菲采!菲采?你在裡面嗎?你聽得見我的聲音嗎?」
黎菲采愣了愣,打開窗戶一看,就見關之痕伫立在樓下!
「我家失火了!」她臉色蒼白地嚷著,嗓音有著掩飾不住的顫抖。
「我知道!火勢太猛了,我根本進不去!」
「我該怎麼辦?」黎菲采緊張地問,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火而慌了手腳。就算她再怎麼聰明慧黠,在這種危急的時候仍像個無助的孩子。
「沒辦法了,你快跳下來吧!」
「什麼?跳下去?!你瘋了不成?」
「只不過兩層樓而已,摔不死人的!但是你要是不跳下來的話,萬一消防人員來得太晚,或是火勢一發不可收拾,那就來不及了。」
「可是……可是……」
「別怕,我會接住你的。」
「但是這麼高……」
「你怕了?你不是一直都很勇敢的嗎,怎麼這點高度就怕了?!該不會你先前的勇氣都是裝出來的吧?」
「關之痕!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風涼話!」
「為了證明你的勇氣,就跳下來吧!我保證一定會接住你的。」
「我怎麼相信你?說不定你是故意想害我摔斷腿啊!」黎菲采嚷著。
「不會,我怎麼捨得害你摔斷腿呢?來吧!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傷的。」
聽見關之痕的話,再看著他朝自己敞開的雙臂,黎菲采的心裡蓦然湧上無限的感動,在這一刻,她沒有理由地相信他。
「好吧!如果我摔傷了,你要負責!」
「沒問題,你要是受傷了,我會負責娶你的!」
「我才不要!」黎菲采紅著臉嚷道。
「好了,別再跟我討價還價了,快點跳下來吧!」關之痕催促道。
眼看火勢愈來愈猛烈,黎菲采沒有別的選擇,只好咬牙從窗子跳下去。
原本她以為關之痕一定接不住她的,沒想到他卻真的牢牢地將她擁入懷中。
置身在他溫暖寬闊的懷抱中,她原本驚懼不安的情緒才總算放松下來。回頭看著被火舌吞噬的屋子,她仍余悸猶存。
她簡直不敢想象,要是關之痕沒有出現,她的下場會如何?
一想到有某個人恨自己恨到巴不得殺了她,黎菲采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朝關之痕的胸膛更偎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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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之痕救出黎菲采之後,消防人員才趕到現場,並且花了不少時間才將火勢完全撲滅。
看著自己美麗的雙層別墅變成一片焦黑,黎菲采難過得差點掉淚。
關之痕憐惜地將她摟在懷中,安慰地說:「先別難過了,至少你人沒事,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回想起剛才火舌竄燒的情景,黎菲采仍覺得心有余悸,一時間沒有察覺到自己正置身於關之痕的懷抱,甚至還以十分依賴的姿態親密地倚偎著他。
再瞥了一眼焦黑的別墅後,黎菲采歎了口氣說道:「我想,我們先去警察局報個案吧。」房子被人蓄意縱火不是件小事。
「嗯。」
關之痕開車載著黎菲采,來到她家附近的派出所。
一進門,一個有些眼熟的胖身影映入眼簾,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就已詫異地開口低呼。
「咦,這也太巧了吧?怎麼不論我走到哪裡,都會遇到你們這對冤家?你們該不會又吵架了吧?」
原來,胖警察今天放假,心血來潮地跑到這兒來找他的警察學弟泡茶聊天,想不到又遇見了關之痕和黎菲采。
「不是的,是我家失火了。」黎菲采蹙緊眉心,神色黯然地說。
「什麼?失火了?!不會吧?」胖警察一聽,有些生氣地瞪著關之痕,責怪道:「我說你們年輕人也真是的!吵架、飛車追逐也就算了,竟然還鬧到房子失火?難道你們不知道放火是犯了公共危險罪?這是很嚴重的!」
黎菲采愣了愣,連忙解釋道:「不!火不是他放的,他是來救我的!」
「嗄?」
胖警察睜著原本就不怎麼大的眼睛,一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樣子,那神情看起來頗像動物園裡的猩猩,十分滑稽,只不過現在的關之痕和黎菲采卻一點兒也笑不出來。
他瞪著關之痕,問道:「真的不是你干的?」
「當然不是。」
胖警察又望著黎菲采,問道:「真的不是他放的火?」
「真的不是。」
「你怎麼能確定不是他?」
「因為我有接到幾通可疑的恐嚇電話,那並不是他的聲音。」一回想起那個低啞變態的聲音,黎菲采就又感到悚然心驚。
「那也很難講啊!說不定是他找別人打電話來恐嚇你,然後又假裝英雄,自己前去救你。」胖警察做了個奇妙的推論。
聽了這番話,關之痕和黎菲采都不禁詫異地楞了楞,尤其是關之痕,他沒好氣地瞪著胖警察。
「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我保護她都來不及了!」
「那你說,你怎麼會這麼湊巧發現她家失火?難道你有預知她會出事的能力?」胖警察提出合理的懷疑。
聽了警察的話之後,黎菲采這也才感到好奇,為什麼關之痕會及時出現救了她呢?
面對著兩雙疑惑的眼睛,關之痕輕歎了口氣,坦白道:「我的確有打電話,但只有打一通。」
「啊?你什麼時候打的?」黎菲采問。
「就在一個多钟頭前啊!不過你雖然接起來了,卻不給我開口的機會,劈頭就罵我是變態,還警告我要是再打去,你就要報警了。過了一會兒,我又打了通電話過去,卻發現一直打不通,我覺得事情似乎有點兒不對勁,所以才趕過去看看你的情況,想不到卻發現你家失火了!」
聽了他的話,黎菲采這才恍然大悟。
「這樣說來,第二通電話就是你打的喽?」
「我怎麼知道我打的是你接到的第幾通電話?總之我一共打了兩通,第一通沒機會講話就被你掛斷了,第二通根本打不通!」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來,是有人蓄意縱火,想要害死你喽?」胖警察臉色凝重地問。
「嗯。」黎菲采點了點頭,余悸猶存地說:「那個變態在電話裡說,會讓我哭著喊救命,說要對我報復……」
「報復?你最近有和人家結怨嗎?」關之痕問。
「呃……」
「對啊!你趕緊想一想,什麼人最有嫌疑?」警察也立刻問道。
「這個嘛……」黎菲采蹙起了眉心,話說得吞吞吐吐的。
「什麼這個、那個的?你倒是快點說,到底有沒有和什麼人結怨呀!」胖警察急著追問。
「事實上……」黎菲采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結的怨……還滿多的……」
「什麼?滿多的?」胖警察錯愕地愣了愣。
「是啊!都是一些商場上的敗類,光只會耍些陰險的小手段,但是因為被我抓住了把柄,所以不敢再犯。」
胖警察想不到她的答案竟然會是這樣,既然她所結怨的對象不只一個,這下子要調查起來就有點棘手了。
「好吧!不管怎麼樣,我們警方都會調查清楚的。在揪出凶手之前,你自己要格外小心啊!」
「我會的。」
胖警察又轉頭對關之痕說:「你要好好保護她啊!照顧自己心愛的女人是男人的責任,知不知道?」
「放心,我知道。」
做完了相關的詢問和記錄之後,派出所的警察對關之痕說:「你們可以走了!別忘了先將她帶到安全的地方去,免得在遠到凶手之前又發生什麼意外。」
「嗯,我們走吧!」關之痕扶著臉色蒼白的黎菲采轉身離開。
出了派出所之後,關之痕開車載著黎菲采離開外雙溪,朝台北市區前進。
夜色中,性能優越的跑車平穩而快速地奔馳在台北街頭,絕佳的隔音設備,將外界的嘈雜完全隔絕起來。
黎菲采吭也不吭一聲地坐在副駕駛座上,才剛飽受驚嚇的她,整個人顯得異常安靜。
她的目光空泛地望著眼前的景象,腦子裡亂烘烘的一片。
雖然她很想好好地整理一下思緒,思索到底什麼人最有可能犯下這起縱火案,卻發現每個被她整過的男人都有可能這麼做。
這算是報應嗎?
她牽動嘴角,勉強苦笑了下。
她明明就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明明做壞事的是那些可惡的家伙們,要不然他們怎麼會有把柄落在她的手上?
某個變態的男人不去檢討自己的過錯,從此洗心革面,還想要來報復她,這未免太過分了吧?再說,她手中雖然握有許多人的把柄,可卻也從沒因此去逼人家做些壞事呀!
「好了,暫時別去想了。」關之痕見她眉心緊蹙,有些不捨地說。
黎菲采聽見他的話,轉過頭來望著他。
「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好好地休息,其它的什麼都別想,至少今天晚上讓自己放松一下,你簡直被嚇壞了。」
黎菲采沒有說話,一迳沉默地望著他。
說真的,她沒想到關之痕會來救她。回想起他伫立在她的窗下,張開雙臂要她跳下的情景,一股感動就蓦然湧上心頭。
她的心裡很清楚,今天若不是關之痕及時出現,她恐怕早已經葬身火海了!
雖然先前她對於自己一再地屈居下風感到不太服氣,但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但及時出現,還提供了安全而寬闊的臂膀供她歇息。
和他在一起,心裡的慌亂不安頓時減輕不少,她簡直不敢想象倘若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話,她會怎麼樣?
黎菲采一瞬也不瞬地望著關之痕,一股暖流在心底蕩漾著。
「怎麼?太感激我了,想要以身相許嗎?我是不反對啦!」關之痕半開玩笑地說,企圖讓氣氛輕松些。
果然,一聽見他的話,黎菲采蒼白的俏臉就多了幾分紅潤。
她咬了咬唇,輕啐道:「你會不會想太多了?」
「會嗎?人家不是被救了一命之後,都要用自己來報答嗎?」
「那是古代吧!你是不是古裝連續劇看太多了?」
關之痕微微一笑,瞥了她一眼,黑眸泛著溫柔的光芒。
這個美麗的女人有時候很勇敢、有時候很聰明,而慌亂無助時的模樣又讓人心疼。在這段和她過招的日子中,同時也讓她一點一滴地進駐了他的心房。
倘若不是這樣,在看見她的住處失火時,他不會心急如焚。
那個時候,要是他喊了她的名字卻沒有得到半點回應的話,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沖動地闖入火場,非要將她救出來不可。
他只知道當時自己腦中唯一的念頭就是——他要她活著!他要她毫發無傷!
要是讓他找到是什麼人意圖傷害她,他絕對不會輕饒過那個混蛋!
倘若不是因為太過在乎她,又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情緒呢?
「放輕松一點兒,我相信警察一定會盡快揪出凶手的。」關之痕安慰她。
「嗯。」黎菲采點了點頭,心裡卻有些不踏實。
目前幾乎沒有半點線索,警察要從何調查起?
更何況,他們現在連嫌疑犯是誰都不知道,等於是處於敵暗我明的情況下,誰知道什麼時候還會發生意外?
「你要帶我去哪裡?」黎菲采勉強打起精神,開口問道。
「先到我那兒吧!」
「到你那裡?」
「是呀!如果歹徒還想對你不利,至少一時還想不到我那裡去。」關之痕說出他的考量。
「說得也是,但……不會太麻煩嗎?」
「一點兒也不會,不用擔心。」
對於他的體貼,黎菲采的心裡相當感動,卻嘴硬地說:「就算你今晚收留了我,也別想要我以身相許!」
關之痕聞言不禁笑了笑,說道:「放心吧!除非是你自願,否則我不會強迫你的。」
她自願以身相許?怎麼可能?黎菲采雖然很想大聲地否認,卻發現自己竟臉紅心跳了起來。
她匆匆別過頭,不想一讓他發現自己的異樣,但卻忍不住一直凝望著他映照在車窗上的側影……
經過了約莫二十分钟左右的車程,關之痕將車子開進「天使集團」辦公大樓的停車場。
下車之後,他們一同搭電梯來到關之痕位於二十三樓的住處。
一踏進客廳,大門才剛關上,關之痕甚至還沒來得及鎖門,就見黎菲采的臉色瞬間一變。
黎菲采有些不安地咬著下唇,雖然這裡和她所住的雙層別墅是截然不同的地方 ,但是那種待在屋子裡,外頭四周卻全著了火,完全找不到出路的情景又蓦然浮現腦海,讓她的俏臉變得蒼白。
「怎麼了?」關之痕發現她的異樣,關心地問。
黎菲采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她很想要表現出堅強的一面,但是腦中卻不斷浮現熊熊烈火的景象,那讓她的身子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
當她逃過那一劫之後,現在只要回想起當時的情況,就覺得心驚膽跳。
說真的,今天要不是關之痕及時出現救了她,她恐怕早已經被燒死在自己的屋子裡了。
關之痕看出她的脆弱與害怕,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
「別怕,沒事了。有我在,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他在她的耳畔低語。
他溫柔的安慰彷佛一道暖流,瞬間溫暖了黎菲采的心。
她仰起頭望著他,整個心魂幾乎要被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給吸攝了去……
四目交接之際,昭然若揭的情感在兩人的眼波流轉間蔓延傳遞著。
關之痕的黑眸先是望著她水漾的眸子,接著游移到她柔軟的紅唇,他還清楚地記得那唇瓣的滋味有多麼的甜美。
受到心底渴望的驅使,關之痕緩緩、緩緩地低下頭,攫獲了她的紅唇,纏綿輾轉地吮吻著。
這個吻和先前那兩個吻完全不同。
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是他存心要讓喝下安眠藥酒的她暈眩昏睡。
他們之間的第二個吻,是他故意要讓她被吻得意亂情迷,想乘機追問她的真實身分。
但是,現在的這個吻,卻不帶有任何的目的,就純粹只因為他想要吻她,渴望品嘗她唇間芬芳的滋味。
黎菲采並沒有抗拒他的親吻,她甚至還不自覺地為他輕啟紅唇,讓他能夠更進一步地撷取她的甜蜜。
正當兩個人吻得渾然忘我之際,大門突然被推開,好幾個人高馬大的男子沖進來。
關之痕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在敵我不明之下,他想也不想地保護著黎菲采,將她擋在自己身後。
他眯起黑眸,目光銳利而防備地盯著眼前這群不速之客,同時不禁在心裡暗暗地低咒了聲。
都怪他一時疏忽,剛才急著想安慰黎菲采,忘了該先鎖門。
「你們是誰?」
闖進屋裡的幾個人還沒來得及開口回答,一聲低呼就蓦然從他身後的黎菲采口中傳出。
「藍司洛?怎麼是你?」
藍司洛?
關之痕愣了愣,這名字聽起來十分耳熟,他很快就想起,那是「帝國集團」總裁的名字。
既然得知對方的身分,又知道黎菲采認識他們,關之痕立即明白眼前這群人並沒有敵意。不過,對於他們剛才打斷了那個吻,他的心裡還是有些不悅。
「藍先生帶人闖入我的住處,不知道有何貴干?」
藍司洛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他先是看了看關之痕,接著又看了看黎菲采,俊臉上滿是疑惑。
「菲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才要問你怎麼回事呢!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怎麼會跑來?」
「你還說呢,我稍早時要找你,結果家裡電話沒人接,手機也沒人接,到底是怎麼回事?」
「手機……啊!我忘了帶出來!」
剛才一陣急亂,她哪裡想得到這麼多,所以什麼也沒帶就從窗子上跳下來。
「忘了帶?」藍司洛搖頭歎道:「我剛才開車到你家附近,想說干脆直接過去找你好了,想不到卻發現你的房子被燒成了焦炭。」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哪裡,不過你先前不是口口聲聲說要調查這個家伙嗎?」藍司洛睨了關之痕一眼。「所以我想,說不定這樁意外和他脫不了干系,我怕你會有危險,因此就帶了一票人,制住樓下的警衛,硬是闖進來想弄清楚狀況,哪知道……」
哪知道一闖進來,竟然看見他們兩個人摟抱在一起親吻!他實在被搞迷糊了,完全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
聽見了藍司洛的話,黎菲采的雙頰蓦然泛起兩抹紅暈,知道剛才的親吻全被大家看見了。
藍司洛瞥了眼滿臉通紅的黎菲采,心裡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想不到向來整人不眨眼的「惡女」,竟然也有像個小女孩一樣嬌羞的時候,為此,他不得不對關之痕另眼相看。不過,目前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她家到底發生了什麼意外。
「你家怎麼會燒起來?電線走火?還是你煮東西忘了關瓦斯?」
「才不是呢!是有人蓄意縱火!」
「什麼?!真的嗎?」藍司洛臉色驟變。
「真的啊!我回到家之後,接到了變態的電話,說要報復我,沒多久我的房子就燒起來了!幸好他救了我,要不然我現在說不定已經被燒死了。」
聽了黎菲采的描述,藍司洛的濃眉皺起來。
「看來事情挺嚴重的,報警了嗎?」
「嗯,已經報警了。」
「你知不知道是什麼人做的?」
黎菲采搖頭歎道:「不知道。」
「唉,誰叫你平常總愛惡作劇整人,到處抓別人的把柄,現在玩出火了吧!」藍司洛擔心地問:「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黎菲采想了想,問道:「我先去你家住一陣子,方便嗎?」
「不方便!」斷然拒絕的不是藍司洛,而是關之痕!
他盯著藍司洛,對眼前的男人有著某種程度的敵意,尤其見黎菲采和藍司洛挺熱絡的,他的心裡就已經很不是滋味了,現在黎菲采竟說要住到藍司落家裡去?開什麼玩笑!他會同意才有鬼!
藍司洛沒想到關之痕會開口反對,他錯愕地瞥了關之痕一眼,心裡忽然掠過一抹了悟。
他笑了笑,說道:「別誤會,我對我『表妹』沒有半點邪念。更何況,我也已經有老婆了。」
「啊?表妹?」關之痕詫異地挑起眉梢。
「是啊!菲采是我的表妹,所以你可以不必再用充滿敵意的眼光瞪著我了吧?」
一想到自己誤會了他們的關系,關之痕的俊臉蓦地掠過一抹不自在,但他仍說道:「雖然你們是表兄妹,但我還是覺得她去你那邊住不是很妥當,因為現在還不知道凶手是誰,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她最好還是暫時躲在凶手找不到的地方,這樣應該會比較安全一些。」
藍司洛想了想,同意了關之痕的話。
「有道理,既然這樣,那菲采就先住你這裡好了。」
「啊?住這裡?」黎菲采詫異地愣了愣,她本想今天暫時在這兒待一晚而已,並沒有要長住下來的打算啊!
「對啊!」藍司洛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你是我的表妹,凶手可能會盯上我那裡,讓你一個人住飯店也不妥當,我看這邊還挺不錯的,不如就暫時住這裡吧!更重要的是,我想這兒一定有人肯不顧一切地保護你。」藍司洛說著,瞥了關之痕一眼。
他看得出來,眼前這男人挺關心黎菲采的,肯定不會傷害她,所以讓她暫時住這裡他挺放心的。
再說,難得有男人可以制得住她,身為她的表哥,他可從沒見過這個惡女像只乖馴的貓咪般倚偎在誰的懷裡過。
「好啦!就這麼決定了。」藍司洛拍了拍關之痕的肩。「她就交給你了,你會好好照顧她吧?」
「放心,我不會讓她受傷害的。」
「很好、很好!那我就放心地回去了。」藍司洛滿意地點點頭,轉身離開,和他一起來的那些人也跟著離開。
這一回,關之痕沒忘了要記得鎖門,他可不希望等會兒又有閒雜人等不請自來。
鎖了門之後,偌大的屋裡只剩下兩個人,他轉身望著黎菲采,忍不住輕笑道:「看起來,你被你表哥給拋棄了。」
黎菲采噘起了紅唇,嗔道:「我做人有這麼失敗嗎?」
「不管有沒有,總之從今天起,你就暫時歸我保護吧!」
她暫時歸他保護?聽了他的話,黎菲采的心底悄悄滑過一股甜滋滋、暖呼呼的熱流。
「好吧!既然你都誠心誠意地說要保護我了,那麼我就將就一點兒,接受你的保護吧!」
關之痕笑了笑,問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索取一點保護費呢?」
「嗄?」保護費?
「對啊!這個要求應該很合理吧?」關之痕走上前,伸手輕撫著她的面頰。「我要的不多,只要一個吻就好了。」
說完後,也不管黎菲采同不同意,他低頭再度攫獲她的紅唇,繼續剛才那個甜蜜的吻。
本來關之痕真的只是想親吻她而已,但是她的滋味實在太過芬芳甜美,而她情不自禁的回應更是讓他停不下來。
逐漸的,光是親吻已經無法滿足他了。他不過是個正常的男人,此刻摟抱著的是一個美麗嬌媚的女人,屬於男人的原始欲望瞬間被喚醒。
AA他的大掌開始在她的身上游移,隔著衣服探索她曼妙的曲線。AA
黎菲采感覺到他的舉動,卻發現自己一點兒也不想反抗。
感覺出她並沒有抗拒的意圖,關之痕體內的欲望之火頓時燃燒得更加熾烈了。
「可以嗎?菲采?」
黎菲采知道他在問什麼,一張俏臉霎時布滿紅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答應喽?」
見她仍不吭聲,關之痕就當她是默許了他的要求,當下將她輕盈的身子抱起來,帶進他的房間,擱上了他那張柔軟的大床。
屬於戀人的火熱夜晚,正式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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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睡夢中的黎菲采被一股咖啡的香氣給喚醒,只是睡意未消的她,忍不住還想要多賴床一會兒。
她慵懶地翻了個身,甚至打了個呵欠,繼續抱著棉被睡覺,渾然不覺自己的模樣全都落入關之痕的眼裡。
一早天才剛亮,他就已經醒了,看著枕畔熟睡中的人兒,他的心裡充滿了一股幸福踏實的感覺。
這是生平第一次,他有股想要將一個女人永遠留在身邊的沖動,她是如此的美麗、如此的勇敢、如此的聰穎、如此的迷人,讓他怎麼也放不開她。
尤其當睡夢中的她下意識地倚偎在自己的胸膛時,那股油然而生的滿足感,更讓他確定了這輩子就只要她!
在睡美人的唇上偷得一個香吻之後,關之痕先起床。
盥洗後,他幫兩個人准備了簡單的早餐。
他從小就被父母訓練得很獨立,在美求學時更是樣樣自己動手,因此煮咖啡、弄份簡單的三明治還難不倒他。
准備好後,他端著熱騰騰的咖啡和三明治回到房間,就見床上的小懶貓還在賴床。
他笑著將早餐擱在一旁的桌子上,索性坐在床邊盯著嬌憨的睡美人猛瞧,發現自己似乎永遠也看不膩她。
見她一下子翻身、一下子打呵欠,表情豐富得很,他忍不住輕笑出聲。
睡夢中的黎菲采,原本就受到那股咖啡的香氣所誘惑,現在又聽見了一陣笑聲,在疑惑之余,她總算是緩緩睜開了雙眼。
當看見坐在床邊盯著她瞧的關之痕時,她楞了楞,瞬間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事,一張俏臉也跟著脹得通紅。
昨天,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點兒都沒想到要拒絕,甚至當他褪盡彼此的衣物,親昵地將她擁入懷中時,她除了感到羞澀之外,並沒有半點想要反抗或逃跑的沖動。
在他熾熱而充滿誘惑的親吻與愛撫之下,她很快地為他敞開自己,讓他完完全全地擁有她……
黎菲采偷偷瞥了關之痕一眼,心跳不由得加速。
根據種種跡象顯示,她是真的「一不小心」愛上了這個男人,要不然她才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將身子交給他。
只是一夜激情過後,一覺醒來看見他,她不免感到有些羞窘無措,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他。
「你終於醒了?早餐我都做好了呢!」
「啊?早餐?」
黎菲采楞了楞,這才看見一旁的咖啡和三明治,原來她剛才真的聞到了咖啡的香氣,不是在作夢。
看著那兩份有模有樣的早餐,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這真的是你做的?」
「是啊!趕快去浴室梳洗一下,出來吃吧!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黎菲采狐疑地盯著那兩份早餐,說道:「雖然它們看起來是不錯,但……真的能吃嗎?」
不是她故意要找碴,實在是……像他這樣的一個大男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會洗手做羹湯的人啊!
「不過是簡單的早餐罷了,沒這麼困難吧!」關之痕失笑道:「好了,快去梳洗吧!要不然等會兒早餐真的要冷掉了。」
「喔。」黎菲采正要下床,卻忽然停住不動,神情尴尬而僵硬地緊捉著棉被。
「怎麼了?」關之痕問。
「我……我沒有衣服可以穿……」
昨天匆忙跳窗,她什麼東西都沒有帶,更別說是換洗的衣物了。而昨天所穿的衣服經過火災後也髒了,她一點兒都不想再換上。
「呃……這倒是個問題,我看你先穿我的吧!」關之痕從衣櫥裡拿出一套寬松的運動服給她。「我等等通知我的秘書幫你買些衣服送過來。」
「好吧!」黎菲采別無選擇,只好暫時先穿上他的衣服了。
接過他手上的運動服,她裹著棉被,走進浴室。
他的衣服套在她的身上顯得相當寬大,看起來簡直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實在有點滑稽,但黎菲采的心裡卻偷偷感到一絲甜蜜。
套著他的衣服,感覺就好象他正擁抱著自己……
一察覺到自己的想法,黎菲采的俏臉不禁發燙。
浴室的梳妝鏡中,反射出一張酡紅的臉,那含情的眼神、美麗的紅暈,根本就是一個戀愛中的女人的臉!
只是……她真的可以放心地愛他嗎?
雖然她知道關之痕並不是壞人,可到目前為止,她還是沒弄清楚「天使集團」到底是怎麼從「帝國集團」的手中搶走那樁預算上千萬的案子。他……到底有沒有用什麼不光明正大的手段呢?
梳洗完後,黎菲采心情復雜地走出浴室,她望著關之痕,不知道該不該當面問個清楚?
「怎麼了?突然變得心事重重的?」關之痕察覺了她的不對勁。
黎菲采猶豫了會兒,最後決定直接問個明白,反正他都已經知道藍司洛是她的表哥,也沒什麼好避諱的了。
「我有件事情想問你。」
「什麼事?你問吧!」
「為什麼『貝康企業』會臨時把案子改為交給你們『天使集團」?」
聽見她的問題,關之痕蓦地一陣恍然大悟。
「這就是你當初接近我的目的,對不對?」就連藍司洛昨天也說她是為了調查才刻意接近他的。
「沒錯,因為我想知道,為什麼都已經口頭談定好的案子,會突然交由你們公司來做?」
「其實,這件事情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十分值得誇耀的事。」關之痕聳了聳肩,從一旁的抽屜中取出一張喜帖。「喏,你看。」
黎菲采疑惑地挑起眉梢,不懂他為什麼要給她看喜帖,不過她還是將帖子打開來一看。
「周哲修和杜佩芸?誰呀?」她盯著喜帖上陌生的新郎、新娘名字,覺得有點兒莫名其妙,她根本就不認識他們呀!!
「你先看一下家長的名字。」關之痕提醒道。
「家長的名字?咦?杜康生?是『貝康企業』的老板嘛!」
「沒錯,杜佩芸是他的獨生女,至於周哲修,是我們總裁的長子。」關之痕解釋道。
「啊?你們總裁的兒子要娶杜康生的女兒?」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讓黎菲采的紅唇錯愕地輕啟。
「對,所以現在你應該明白為什麼了吧?雖然我們總裁並沒有要求杜老板把案子交給『天使集團』,可是杜老板卻執意要這麼做,他說這是他女兒的嫁妝之一,要我們非接受不可。」
聽了關之痕的話,黎菲采雖仍感到有些訝異,卻不難理解杜康生的想法。
他一定是想給女兒做點面子,這樣女兒嫁到周家之後,可能也會因此而比較得寵吧!
對於這樣的答案,黎菲采雖然不是很滿意,卻也不再那麼氣憤不平了。
「肥水不落外人田」,有好康的案子會想要交給親家的公司來做,這也是人之常情。只要「天使集團」不是用某種肮髒下流的手段來搶得這個案子,她還勉強可以接受啦!
更何況,真要說起來,如果不是為了要調查這件事,她和關之痕也不會有開始,更不會有現在這樣的發展,所以……一切就算扯平了吧!
「我懂了。」黎菲采點頭說道:「雖然這個答案不是很讓人滿意,但還勉強可以接受。」
「那你以後不會再偷偷地在我的飲料中下安眠藥了吧?」
「你還說呢!」聽他提起之前的事,黎菲采忍不住一陣臉紅。「想不到你是這麼陰險的人,還會偷偷把兩杯酒給掉包!」
「我要是真的陰險,早就趁你昏迷不醒的時候把你給『吃』了,怎麼會等到現在?」
關之痕意有所指的話,讓黎菲采臉上的紅暈頓時更深了幾分。
「吃什麼吃?快點吃早餐啦!」她羞窘地嚷道。
「呵,好啊!再不吃真的要冷掉了。」
他們相視而笑,一起享用早餐。
融洽親密的氣氛,讓黎菲采感到相當愉快,不過,一想到她住處失火,又想到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想要她的命,她的心情又不禁低落煩悶了起來。
「怎麼了?又在想失火的事情?」關之痕輕易地看穿她的心思。
「對啊!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找出那個可惡的縱火犯?」黎菲采忍不住輕歎了聲。
「別歎氣了,警方已經著手調查了,我想應該再過不了多久就能揪出凶手了。」關之痕輕聲安慰道。
「嗯。」話雖如此,黎菲采仍開心不起來。
見她仍悶悶不樂的,關之痕的心裡充滿憐惜?
「我看,吃完早餐,等秘書幫你把衣服送過來之後,我開車帶你出去兜兜風,要不要?」
「兜風?好啊!」黎菲采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能夠出去透透氣也好,不然她一直想著失火的事情,也實在太惱人了。
關之痕開車載著黎菲采拐過幾個街角,一路上雖然沒有塞車,但是車流並不是很順暢,讓人感到有些煩躁。
「會悶嗎?」關之痕問。「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
「喔?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喜歡?」黎菲采瞥了他一眼。
看著他駕車時從容不迫的態度……或許再加上這輛性能優異的跑車讓她乘坐起來十分舒適的緣故吧,她有些意外地發現,光是看著他開車的模樣,就讓她的心裡升起一股安全感。
她甚至忍不住想著,倘若對象是他,那麼她願意坐著他的車上山下海,跟他跑遍任何一個角落,一起共賞無限的美景。
「那當然,要是你不滿意的話,我就找到你滿意為止。」
關之痕說著,右手輕輕握住她的左手,一股暖流從他的手心直達她的心坎,暖呼呼的感覺讓她的紅唇不禁揚起一抹微笑。
「要是我一直都不滿意呢?」她故出息耍賴說著。
「那我也只好乖乖地一直找下去喽!」
「呵!你以為本小姐時間多呀?」
關之痕知道她只是在和他抬槓而已,因此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提醒她說:「你看,過了這個紅綠燈就可以上山喽!」
「咦?沒想到還有這條小路可以上陽明山哦?」黎菲采有些訝異地說。
「是啊!我可不喜歡堵在仰德大道上,和其它車擠在一起。」
黎菲采聽了,忍不住挖苦他。「是不是你拐過太多的美眉了,所以才會知道這麼多上山的小路?」
「冤枉啊!我才不是那種濫情的人呢!」
兩個人一路上有說有笑的,黎菲采也暫時把這幾天以來的壓力和恐懼拋到一旁,好好地享受著眼前平靜幸福的時光。
經過十幾分钟的車程,關之痕已經將車子開到了大屯山上。停好車後,他們一同登上觀景台,整個大台北地區盡收眼底。
整天忙著工作的黎菲采難得到這樣的地方,還真是開了小小的眼界,想不到台北市竟有這麼好的景點。
「喜歡嗎?」關之痕問。
「不錯呀!我沒想到台北也有視野這麼好的地方。」
黎菲采滿意極了,開心地四處張望。「這邊的風景真的很棒,而且游客又不多,感覺很舒服。」
「這裡還有視野更好的地方呢!」
「真的嗎?」黎菲采驚喜地瞪大眼睛。「在哪裡?」
「來,我帶你去。」
關之痕很自然地牽起黎菲采的手,兩人並肩往另一條小徑走去。
趁他們走遠的時候,有個鬼祟的身影悄悄接近關之痕的賓士跑車,他的眼神充滿了忿恨,任何人要是和他目光交會,必然會不寒而栗。
男人是有備而來的,他拿出了特殊的工具,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在關之痕的車子動了些手腳,然後迅速回到自己的車上,像一頭狡詐的野獸,靜靜地待在陰暗的角落,虎視眺耽地等著他們回來。
沉浸在兩人世界的他們,完全不知道有一場災難即將降臨在他們身上……
關之痕帶著黎菲采穿越一條小徑,爬了個小坡,攀上山頂。這邊的視野更加遼闊,甚至連北海岸都可以盡收眼底。
「哇!好美唷!」黎菲采贊歎著,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山上的風比較強,小心別著涼了。」關之痕說著,體貼地脫下外套為她披上,並順勢將她摟進懷裡。
「很冷耶!你還是自己把外套穿上,要不然會感冒的。」黎菲采說著就要將外套還給他。
「不用了,你穿著就好,我不冷。更何況,就算我真的感冒也沒關系,只要你不要感冒就好了。」
聽了他的話,黎菲采感受到他真摯的關心,整個心窩暖呼呼的,一點兒也不覺得冷了。
「可是你要是生病了,要怎麼保護我啊?更何況我這個人粗手粗腳的,可不會照顧病人喔!」
關之痕知道她是故意這麼說的,他笑了笑,忍不住將她摟得更緊。
他們靜靜地倚偎在一起,一同欣賞著眼前的美景,幾乎要忘了時間的流逝,直到黎菲采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才打破這寧靜美好的一刻。
「好了,風景也已經看夠了,我們還是趕快下山吧!要是你真的感冒,那可就糟了!」
「喔,好吧!」黎菲采有些捨不得離開,不過又怕再待下去,他們說不定真要著涼了。
他們牽著手,循著來時的小徑回到車上。
「謝謝你帶我來這麼好的地方,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那我們下山喽?」
「嗯。」
關之痕發動引擎,將車子駛離山頂。
當車子開始下坡,經過幾個如拐杖般的急彎之後,車速突然越來越快,隱約透露著某種不尋常的征兆。
黎菲采感到有些奇怪,忍不住瞥了關之痕一眼,卻發現他的臉色有些凝重,好象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開慢一點?」
「不妙了!」關之痕的神情緊繃,額角甚至滲出了冷汗。
「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車子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斷加快的速度,讓黎菲采相信車子一定是出了問題。
「煞車越來越弱,快要完全沒有作用了!」
關之痕一邊向她說明車子的狀況,一邊盡力讓車子在沒有煞車的狀況下維持在路線上。
「什麼?煞車故障?!」黎菲采震驚地瞪大了眼。
一輛在下坡路上沒有煞車的車子?!那可是隨時都有沖出山路,摔落山谷的危險呀!
「怎麼會這樣?」
眼見車子的速度比剛剛更快了,黎菲采的心也跟著急遽地跳動,像是隨時都要從嘴裡蹦出來一樣。極度的恐懼感,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煞車完全失靈了!你坐好,我想辦法讓車子停下來!可能會有些碰撞,不過你別擔心。」他在留美期間曾經玩過一陣子賽車,應該還可以應付前方的過彎。
黎菲采臉色蒼白地點點頭,卻看見前方是一個直線下坡並且即將到達盡頭的路段,迎面而來的是一個超過九十度的左彎,彎道外面自然是萬丈深淵,要是沖出去,肯定粉身碎骨!
「啊!小心!」
眼看他們的車子就要沖出前方的斷崖,黎菲采嚇得花容失色,忍不住緊閉著雙眼。
關之痕沒有時間細想其它的事情,他全心全意地試圖穩住車輛,抓准時機迅速轉動方向盤,驚險地拐過這個彎道。
車子高速地回旋,輪胎與地面劇烈地磨擦,發出刺耳的尖銳聲響。
叽嘎——嘎——
強大的離心力使得車尾往外甩了出去,關之痕迅速地反打方向盤,及時修正車頭的方向。
整部高速行駛的賓士跑車以甩尾過彎的姿態橫行於彎道上,幸虧他駕馭車輛的技術還算優異,要是換做一般人,遇到這樣的情況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在千鈞一發的情況下通過剛才的彎道後,車子繼續往下坡沖去,黎菲采驚魂未定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還沒死。
就在她才剛松了一口氣之際,突然聽見關之痕又大喊一聲——
「坐穩了!」
黎菲采的心猛然一驚,雙手緊緊抓住車內的握把。
驚險地閃過兩個彎道之後,迎面而來的是一個長長的下坡,黎菲采心想,這下子肯定要完蛋了!要是沒煞車地一路滑下去,那速度會有多快啊!
關之痕趁著這個路段將車子逆向行駛,讓車子的左側整個靠上山壁,車子與山壁因此發生劇烈的磨擦,激發出大量的火花,那景象甚是壯觀,也煞是觸目驚心!
這一招的確奏效,靠著車子和山壁間的磨擦,減緩了不少車速,但是接近路底的山壁上竟然有一塊突出的大石頭,而車子在這個時候已經無法再操控了,只能硬生生地撞上去——
砰!
一部漂亮的賓士跑車頓時成為半團廢鐵!不過雖然車頭幾乎全毀,車內卻還算是完整的,緊急爆開的安全氣囊保住了車上兩人的性命。
黎菲采心有余悸,即使下車後,整個人還是不住地輕顫,關之痕見狀,連忙上前將她摟在懷裡。
「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
黎菲采搖著頭,嗓音顫抖而破碎地說:「沒、沒有……但是嚇死我了……我以為這次我們真的要沒命了!」
「別怕!你看我們不是都還好好的嗎?」他輕撫著她的背,輕聲地在她耳邊說著安慰的話語。
「可是……你的車毀了……」
「毀了就毀了,只不過是一部車子,沒什麼好心疼的。我在乎的只有你而已,你沒受傷就好了。」
聽了他的話,黎菲采的心裡十分感動。「不過,車子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煞車怎麼會突然失靈?」
關之痕皺眉望著冒煙的車頭,心裡也覺得大有問題。
「煞車不會無緣無故出狀況,更何況,我的車子都有專人負責保養,所以我想……恐怕是有人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在我的車上動了手腳。」關之痕提出合理的猜測。
「有人動手腳?」黎菲采愣了愣,立刻聯想到先前的失火事件。
看來,他們八成被跟蹤了!她忍不住緊張兮兮地東張西望,卻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車。
「我想這一定是沖著我來的,你和我在一起,遲早會無辜被波及,我看你還是……還是離我遠一點兒好了……」黎菲采有些哽咽地說,難過得差點忍不住落淚。
「你這個傻瓜!我要是離你太遠的話,要怎麼保護你?」關之痕將她緊擁入懷,展現保護她的決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拋下你的。」
黎菲采感動地倚偎在他的懷中,她想,這輩子她都離不開這個如此寵愛、保護她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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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想不到好好的一趟兜風之旅竟然會發生意外,關之痕本來是想要讓黎菲采開心一點的,結果現在兩個人的心情反而都大受影響。
現在已經報了警,也請人把車子拖去維修廠處理了,那麼接下來呢?
關之痕想了想,說道:「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好了。」
依照目前這種情況來看,就算他們勉強繼續待在外頭,心情也很難好轉,不如早早回去休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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